帶魚,但我們一家過去只是想去送番薯,我爸說今年家裡收成的番薯好,到了你家,見人不在,我就隨口說了一句月秋買帶魚了,估計上她家吃飯去了,我哪想二妮子聽了一耳朵,把魚掛在嘴上。”
她說著眼睛裡滾下淚來,邊哭邊擦,似是委屈極了,“那天月秋還說我拿你辛苦掙的錢,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我的。”
“沒,沒。”李大有慌得張嘴否認,他見不得女人哭,這哭的還是自己的物件,一時忙抬手給張麗雲擦眼淚,嘴裡認真的說道:“我沒那樣想過。”
他這幾天糾結倒灶的不是那事,而是月秋那天和他說的話,他已經託了一個朋友去打聽麗雲學校的事情,只不過到現在朋友還沒給他訊息,他這心裡七上八下的,這種背地裡的事情李大有覺得不該這麼做,他該相信麗雲的。
一時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幹啥。
“你別哭了。”李大有看路邊野花開的漂亮,摘了幾朵遞給張麗雲,張麗雲擦了擦眼角,伸手接過,臉上露出笑來。
兩人從家中出來沉默了一路,這會倒是像把話說開了,話也多了些,說著說著,張麗雲忽然笑著說:“二妮子那天得了帶魚,吃完魚肉,還把那梳子一樣的魚骨頭,放在鐵爐上烤焦了吃,又酥又脆,好吃得她連骨頭都吞了,城裡戶口真好啊,能買到稀罕東西。”
她的語氣了充滿了羨慕和嚮往。
“我可以去和月秋借副食本,下次給你們買帶魚。”李大有其實不記得帶魚啥味,隔天月秋把瓦罐帶魚上桌了,不過他心裡有事,沒吃出來啥味,但看麗雲的樣子,他保證一有機會就會給他們買帶魚,本子他可以去和月秋借。
張麗雲靦腆害羞的不說話,兩人走在小道上,天色微黑,也不逛了,開始往家趕,但半道上的時候,張麗雲主動的抓住了李大有的手,微黑的鄉間小道,李大有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羞澀得臉紅的像彩霞,但立馬反手握住,這一刻他在心裡對自個說,他會對麗雲好一輩子的。
“月秋回了鄉,有物件了沒。”張麗雲似乎也是害羞了沒話找話的閒聊,低著頭走路,“她長的那麼漂亮,不知道會找個什麼樣的物件。”
李大有,“沒,不過爺已經在挑合適的人了,估計也快了吧。”他和麗雲的事辦了之後,估計月秋的也不遠了。
“是嗎?月秋是城裡戶口,結婚了話,以後孩子也跟著是城裡人,能吃商品糧,上學也方便,大有,我們要是結婚的有了孩子,能不能暫時把孩子掛在月秋戶口下。”她語氣沒一點變化,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啥?”李大有腳步一頓,心裡像是重重的砸下一塊石頭來,剛剛的甜蜜好像一下被砸碎了,他鬆開了握住張麗雲的手,嗓子動了動,乾巴巴的說:“……我家有戶口,為啥要掛到月秋戶口下去。”
這事李大有沒想過,麗雲這麼說,他腦袋空空的,想不明白,他將來的孩子憑啥掛到月秋戶下去,他還沒出生的時候,爺就做主把家分了,各過各的,掛戶口不成的,而且月秋還沒找物件,爺爺說了,要是有合適哩,不介意找倒插門。
他搞不明白麗雲是哪來這種他想都想不到的心思。
“但我們都是農村戶口,比不上城裡戶口,弄一張城裡戶口可不容易,我聽同學說有的地方能花錢買戶口,至少都要好幾萬呢。”
好幾萬?李大有呼吸一怔,他從沒見過那麼多的錢,他甚至搞不清楚幾萬塊的錢是不是能推滿一間屋子。
張麗雲重新拽住了李大有的手,“瞧你這呆樣,我就是隨口亂提的,我們要是再一起過日子,咋能把孩子放在別人戶口下,看你緊張的,走吧,天晚了,爸媽在家怕是等急了。”
而在家裡的兩家人已經把事情談妥了,三轉一響是標配,但那是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