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依舊病著,楊寶兒堅持重判,崔蓬沒有發聲的餘地。陸燃砍了貝兆楹,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當著三千錦衣衛的面,砍了寧波府叛將貝兆楹的腦袋,懸身於城牆,謝罪民眾。
陸燃要升官了,這點沒有人能懷疑。沈約直接懷疑唐縱要捧陸燃上位,但這種猜慮不用太久就被證實了。唐縱就是這麼想的,而唐大都督確實也是這麼幹的。
陸燃領人回京的途中,馬鳴衡就下臺了。馬指揮使的下臺並不突然,也不算太灰溜溜,他去了他兄長待過的地方,五城兵馬司,做一個統領。
錦衣衛迎來了新一輪清洗,新任指揮使上臺,原先的北鎮撫司鎮撫使的擔子落到了張千山的身上。而張千山從錦衣衛走出來,又依舊回到了錦衣衛的隊伍裡。
陸燃還沒有正式接過錦衣衛都指揮使的權杖,在他率領三千錦衣回京的途中,也正是在嘉靖十六年的一個雪夜裡,皇帝的寢宮著火了,在這場大火之中,陸燃的兄長救了嘉靖皇帝一命。
那是進入嘉靖十六年臘月的第一個晚上,那天晚上的雪下得可真大啊,唐縱坐在自家院子裡,招了一個豐滿的舞姬為他跳舞,那舞姬穿得極少,她高大豐滿,卻有個單薄的名字,‘小蓮’。
唐大都督覺得很有意思,‘小蓮’,她長得可一點也不像天山上的白蓮花,倒像是那一叢叢的月季丹桂,香得很,也膩人得很。
唐大都督喝醉了,他將小蓮在床上壓了起碼三百個來回,直到那個豐滿昂揚的女人最後在床上滾不動叫不動,也浪不動,最後想要求饒。
鵝毛大雪簌簌落下,唐家春宵帳暖,同樣春.光.融融的地方還有嘉靖皇帝的寢宮。
年紀尚輕的嘉靖帝還有點芙蓉帳內藏美人的情趣和心思,他最喜歡的女人每日從寢宮奔走而來,她精緻的眉眼上落了雪粒子,嘉靖皇帝覺得他的美人受凍了,便起了愛惜之心。
嘉靖帝命人在自己的宮殿內另起了一所暖帳,裡頭裝飾的都是恭奉夫人殿內的東西,這樣看起來,好似把白湘靈的屋子都鑲嵌在了他自己安居的庭院之中。
事實上白湘靈受召進殿,嘉靖帝坐在暖帳內等她的時候,白娘娘真的感動了,白湘靈瞧著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她忽然捨不得了,捨不得走,捨不得離開他。
“湘靈,來”,嘉靖皇帝微微笑,他儘管不怎麼大笑,但他微笑的時候也很好看。
穿火紅絨裙的白娘娘赤腳走過去,在嘉靖皇帝的身邊坐下了,女人甚麼也沒說,甚麼也沒做,嘉靖皇帝卻望著她發笑。
不說不笑、不言不語的白娘娘最好看,她有天底下女人最嚮往的側臉,白湘靈的側臉是完美的,她鼻子高挺,嘴唇纖薄,膚色也白,嘉靖帝想,除了她的一隻重瞳,當真甚麼都是完美的。
帝王與寵妃的故事多種多樣,其實又有點乏善可陳,嘉靖帝覺得他的白娘娘貌美無雙,白湘靈的心事不知道去了哪裡,導致嘉靖皇帝遞給她一杯酒的時候,她還是目光落在遠方。
美人的目光是寂寥的,哀徹動人,或許是嘉靖皇帝不喜歡他的白娘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又或許被她目光中流露出的寂寥給惹怒了,於是年輕的皇帝扯開白娘娘的衣袍,叱道:“做甚麼,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朕還沒死呢,哭喪著臉給誰看?”
白湘靈心裡有氣,對自己有氣,對霍韜有怨氣,或許更使她哀怨的是眼前的帝王,一個與她同床共枕六年卻依舊遠得摸不著邊的男人。
白湘靈先是惡狠狠看了年輕的皇帝一眼,忽又軟下目光,“妾該死,皇上恕罪。”
嘉靖帝不知是不是剛剛服用了仙丹,他神思恍惚,這回仰起頭,面色潮紅,說:“倒酒,朕想看愛妃舞一曲。”
白湘靈站起來,她赤著腳,開始旋轉,她的腰肢實在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