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歡穿甚麼了。”
戚英姿抓海盜忙了前半夜,後半夜又遇上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沈約老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但偏偏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戚英姿眼瞼下的烏青更重了,沈約提著燈一直在屋外等著,女人拍他一下,“睡去吧,我也要回家睡覺了。”
沿海的地界太陽昇起得早,戚英姿一路往自己家裡走,海面上已經隱隱有曙光了,她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心道:‘貝兆楹那個狗.日的,嘴上說著和京城來的這幫人不合,怎麼還暗地裡給馬世遠送銀子?馬世遠給那閹人太監送了一萬兩,他可是給馬世遠送了兩萬兩。哼,這些人!’
戚英姿到了家,將嘴裡那根狗尾巴草扔了,隔壁的佘奶奶已經起床生火,“英姿回來啦,早上蒸饅頭,你過一會兒來吃。”
“誒,我等會兒就來。”
戚英姿回了自己家,倒在床上,嘴裡唸叨:“哎,那個沈大人,看著倒是聰明,怎麼做人傻乎乎的,馬世遠都去送東西,他怎麼不去表示表示,將來在這地頭上吃了虧,連個幫他說話的都沒有。”
戚英姿唸了幾句,倒床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太陽都正中了,隔壁的奶奶端著稀飯饅頭進來,“睡迷糊了吧,來,吃飯。”
女人喝一口稀飯,手裡抓著一個饅頭,說:“多謝佘奶奶,我明天給你買好吃的,現在吃桂花糕澀口,咱們買桃花糕,現在的桃花都開了,開得正新鮮呢。”
隔壁的佘奶奶是個寡居的老婦人,她家也是世傳的軍戶,丈夫去年死了,三個兒子戰死了一個,還有兩個在軍中服役,一個在山西衛,另一個在南京當戍軍。戚英姿從枕頭下摸出一貫錢來,“喏,這是大慶託人帶回來的,您拿著。”
“大慶,他......他還好吧?”佘奶奶年紀大了,說話的聲氣都弱了,更不能似年輕人一般中氣十足,“大慶,他,他有沒有說他甚麼時候能回來?”
“蒙古人在邊境騷.亂,大慶他走不開,等咱們打勝了仗,他就回來了。”戚英姿咬一口饅頭,“奶奶,我吃飽了,我去衛所了,您歇會吧,我晚上再回來。”
戚英姿從箱子裡拿了套衣裳,佘奶奶說:“我醃了些豆角蘿蔔,你拿去衛所給他們吃,前幾日千里和全兒還來幫我補了牆角屋頂,你替我感謝他們。”
“那都是他們該做的,您是我奶奶,還不就是他們奶奶,不用謝。”
佘奶奶將碗放進一個竹編的籃子,“裡頭還有新鮮的筍和饅頭,你拿去給他們吃。”
“嗯。”戚英姿回頭,佘奶奶慢慢站起來,起身出去了。
戚英姿仰著頭,長長嘆了一口氣。
衛所裡劉若誠正指揮大家練兵,劉若誠是個讀書人,兵書讀的最多,米千里他們這些年輕人最喜歡和他在一起混,有知識有文化的人總是特別受年輕人歡迎的。
不過齊大有和趙全這種老夥計對劉若誠的戰法兵書之類的不感興趣,他們認為戰場上得真刀真槍相見,話說多了沒用,敵人也不會坐下來和你談兵法。
戚英姿提著籃子進去的時候,劉若誠見了她,說一句:“休息片刻,稍後再練。”眾人一鬨而散,劉若誠走上來,戚英姿將籃子遞給他,“喏,佘奶奶做的,吃吧。”
劉若誠將饅頭和醃菜遞給趙全他們,自己留了一碗鮮筍,才拿起筷子,就聽戚英姿說:“佘奶奶今天又問我大慶的事情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劉若誠剛剛拿起筷子,又放下筷子,他嘆一口氣,“咱們在這寧波府待著,雖說認識幾個人,但北邊的情況完全不知道,大慶又在山西大同府,那邊的情況誰知道呢,你還不如......”
“嗯?”
劉若誠指著內院,“你去問問他,問問沈大人,他是北京兵部的人,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