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等著戚英姿自己出房門,誰知他從前一天晚上等到第二天傍晚,那女人的房門都沒開過。
不僅如此,那女人的房門不開,連窗戶都沒開,唐縱疑心她是想餓死自己然後自盡。
“喂,開門!”
“戚英姿,你開門。”
“姓戚的,你不開門,我就踹門了!”
唐大都督說到做到,他直接踹開了戚英姿的房門,那女人屋子裡沒有點燈,落下的夕陽從窗戶紙裡透進來,映照出昏沉的暮光。
女人的桌上又多了一張新的羊皮畫卷,唐縱看了一眼,心道,這是要留下遺作,然後尋死去了?聽說很多女人都愛這麼幹。
唐大都督瞟了一眼床頭,沒人餓死,又看一眼房梁,沒人上吊,他繞到床後,瞧見一個女人泡在浴桶裡,沒有呼吸,因為水面上連一個泡泡都沒有。
“喂,戚英姿,你死了啊?”
唐大都督伸手就要去撈浴桶中的女人,他剛剛摸上她肩頭,水下的女人就睜開了眼,女人伸手就去戳唐大都督的眼珠子,唐縱對敵經驗豐富,好比此刻他不僅不後退,反而一手捉住水中女人的咽喉,“能偷襲老子的人到現在還沒出生呢。”
崔蓬本就躺在水裡,此刻又被唐縱捉住咽喉,她開始咳嗽,咳嗽就是進了水,進水就開始吐氣,吐氣就要冒泡泡。
水下泡泡越來越多,唐大都督收回手,“裝死啊,繼續裝啊,老子好心好意等著你,你還不給臉,等老子掐死你,你就知道好歹了。”
崔蓬簡直不知道唐縱是不是患了甚麼病,或者真是腦子有病,她從水中坐起來,唐縱竟然還不出去,他說:“你再弄老子一次,老子就直接把你給辦了。”
莫名其妙。崔蓬是真的覺得唐縱要去看大夫,唐大都督站起來,瞧了水中的崔蓬一眼,又丟一塊乾淨的布給她,“擦乾淨了出來。”
崔蓬再出去的時候,唐縱給她把門關上了,但崔蓬髮現她束胸的長布不見了。
崔蓬換了衣裳出來,唐縱正坐在外頭的八仙椅上等她,男人看她的胸部,說:“我叫人給你裁肚兜去了,馬上要到寧波,貝兆楹和馬世遠都知道你是女人,我也知道,你以後都不用裝男人了。”
唐縱好像不問一聲就替崔蓬拿捏了她以後的生活,崔蓬嘆口氣,“大都督,我現在是崔家的三公子,不是你說我是個女人就行了,我現在就該是個男人。”
唐縱望著她的臉,然後目光定在她的胸前,目光停了一會兒,他說:“我覺得你還是繼續當個女人比較好,因為當朝鮮崔家的公子很危險。”
崔蓬以後就知道,唐縱不會說些無的放矢的廢話,他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並且他不說假話。
但此時此刻,崔蓬還出於一種極度惱怒中,她因惱怒而氣得雙頰通紅,唐大都督指指她的胸,“我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