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弄得自己好像個悲劇英雄一樣,他有啥英雄的,上戰場墊底,人家打完了他清掃戰場,回回最後才來收個尾,擺造型亮個相?
崔蓬覺得他貝兆楹誤會了自己的能耐,貝兆楹也瞧見了崔蓬嘴邊怪異的笑,他低頭看他昔日的同僚,說:“喂,戚英姿,老子說老子的,你笑甚麼,你瞧不起老子是吧?”
崔蓬嘆了口氣,她站起來,“貝兆楹,是你自己想勝我一籌,從來都是你不服輸。你非要當我的上峰,你也做到了啊,你確實比我有錢,你給馬世遠送錢,給浙江鎮守太監薛國義送錢,你他.媽到哪裡都送錢,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在背後管你叫散財童子?”
“哎”,女人低頭,搓搓手指,說:“我過去就想,你這麼有錢,怎麼不給衛所捐點錢?你想想咱們軍隊衛所那環境,那幾間屋子冬天漏風夏天漏雨,你怎麼就不捐點錢幹正事呢?”
崔蓬仰起頭,她看貝兆楹的臉,“你說你現在有意思麼,有意思麼?你滿心滿意想升官封爵,你覺得你還有可能麼?你說你就安心當個海盜吧,偏偏還有顆假惺惺報國的心,你就是這麼報國的?你說你絕對不會背叛大明朝,可你就是個吃裡爬外的狗,走狗!”
崔蓬睃他,道:“你有甚麼資格裝作自己被冤枉了,誰冤枉你了,到底誰他.媽.的冤枉你了?你家的錢哪裡來的,到底他.媽.的哪兒來的?”
貝兆楹叉著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不就是跟日本人膩歪,賺人家一點好處費麼,你當人是瞎子,還是聾子?貝兆楹,我告訴你,你就是掩耳盜鈴,你就是那自欺欺人之輩!你當年就跟日本家族做交易,你給他們發放通行證,讓那些人的船優先通行,誰給你的錢多,誰就先上岸,我沒冤枉你吧?還有賴苞,他也沒少給你好處費吧,你回回都捉不到他,怎麼會捉不到他?他明明經常到寧波岸上來,我記得他還有個外室在寧波府住著,那外室還給他生了孩子的,對吧?”
崔蓬現在其實已經很少這樣大段說話,她的聲音又開始沙啞,“你帶著沈約和馬世遠去煙波樓,徐樂樂一晚上的費用是一萬八千兩,左呦的花費是八千兩,光這兩個花姑娘就花費了你貝參將兩萬六千兩的銀子,你帶人嫖姑娘都這麼大方,你怎麼不想想你手底下一個普通士兵每年的糧食才多少石大米啊?貝兆楹,你不要臉,我告訴你,你就是我大明朝的蛀蟲!罪人!”
崔蓬的情緒在見了貝兆楹以後爆發出來,沈約站起身,拍了拍女人的背。
崔蓬單手抱臂,她一手撐著頭,說:“我不想跟你敘舊情,我們之間也沒有情誼可念,但你策動譁變,你帶走了那一千士兵,他們會因為你而遭到懲罰,你才是思變者,你才是動搖軍心的叛將,以軍法論,你罪該萬死!”
第67章 胭脂鳥意
“你們就說, 究竟想奈我何?”
貝兆楹也被弄煩了, 他心裡煩得要死, 和馬世遠撕破臉, 他原本想拿馬世遠的罪證去唐縱面前邀功, 最不濟也能換個將功折罪。
他帶兵去烈港支援曹令君和戚英姿,他可不是念舊情,他早就知道葉明的船停在烈港, 他和葉明那夥人又沒有深仇大恨, 實在犯不著真刀真槍火拼一場。要不是唐縱找到他家裡來, 他才不會帶人去剿了烈港。
貝兆楹有些後悔了,他覺得他輕信了唐縱, 唐縱來去就像一陣風,在寧波放了一把火,自己屁都不放一個就走了。
貝兆楹沒了和戚英姿沈約敘舊的興致, 尤其是見到戚英姿那一張怨氣深重的臉, 他說:“戚將軍, 你也別像個怨婦一般地看著我, 我他媽的又沒睡過你,你要怨,不如怨那位唐大都督, 要不是唐大都督搶走沈大人, 恐怕你們也早就喜結連理了。”
貝兆楹心想,反正唐縱不在,火也不能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