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朝淨房走去。
從門旁經過時,他衝外面吩咐了一聲。
碧喜和小桃等了片刻才進屋,屋裡的味道極其濃郁,小桃一進去就將窗戶開啟通風,碧喜紅著臉將重新鋪上了乾淨的床鋪。
他們這邊收拾完,又等了片刻,也沒見到李蕭寒和林月芽出來。
兩人有些猶豫,最後想了想,若真是需要他們伺候,肯定是會喊他們的,兩個丫頭紅著臉又退了出去。
待二人從淨房出來的時候,林月芽徹底癱軟在李蕭寒懷中,當真是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了。
李蕭寒將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林月芽立即拉起被子,縮在最裡側,李蕭寒不由失笑,“不做了,再做天便亮了。”
這話是說給林月芽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躺下時李蕭寒又看了眼她,林月芽連忙向後挪,待整個後背徹底貼在牆上,這才停下。
李蕭寒責怪地道:“如今知道怕了,不是你主動迎過來的麼?”
若不是她主動,他此刻早就歇下來。
林月芽氣慍道:是侯爺先、先……先動我的。
李蕭寒失笑了一瞬,隨後又板起臉道:“動你又如何,怎麼動不得了?”
他向裡側挪動,最後停在她身前,壓著聲道:“真當你逃跑的事便這樣算了?”
說完這句話,李蕭寒心滿意足地合上雙眼,便是不看,他也知道林月芽此刻的神情。
林月芽先是驚慌,意識到李蕭寒不過是在嚇唬她,便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後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就這樣挨著他睡下。
第二日林月芽醒來的時候,日光高照,李蕭寒早已沒了影蹤。
李蕭寒睡得和平時比,不算晚,他起床的時候,精神竟也不錯,甚至比林月芽不在的那段時間還要好。
大殿上他拿出三本賬冊的時候,眾臣譁然,販賣私鹽在大齊乃是重罪,這案子又直接牽扯到大皇子裴愉身上,一時竟連裴懷都不知該如何了,雖說科舉案之後,大皇子便大勢已去,可畢竟那是吏部背責,大皇子頂多落個看管不利的罪名,卸去了吏部的直管權。
如今這販賣私鹽的事,可是直接能將裴愉定下重罪,裴懷實在拿不定主意,便先將賬冊收下,待稟名了聖上再做裁決。
裴愉自是不肯承認,一開始還在殿上與李蕭寒辯駁,最後李蕭寒將賬冊上的時間,私鹽以及銀兩的去處逐一列出,不光是這三本冊子,連那幾年暨縣一代貨船進出的記錄李蕭寒都拿得出。
證據確鑿,裴愉百口莫辯。
最後裴愉破口大罵,甚至將這段時間李蕭寒同陸淵的那些傳言也罵了出來,裴懷只得讓人將裴愉押下去。
散朝後,裴懷又帶著那幾本賬冊和李蕭寒直接面聖。
金色的幔帳內,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後,老太監將染血的帕子取出。
一隻顫抖地手將帳子慢慢撩開一條縫隙,皇帝半坐著靠在金絲攢枕上,他將賬冊合上,沉緩開口:“貶為庶人,世代不得入京。”
“父皇,”裴懷勸道,“大哥興許是一時糊塗……”
又是重重地一聲咳嗽將裴懷的話語打斷,“為帝不可愚仁。”
裴懷低頭不敢再勸。
皇帝望了眼他身後的李蕭寒,片刻後道:“你同你父親長得愈發像了,他近日身子如何?”
話音一出,屋內之人皆是一驚。
一旁倒水的小太監手一抖,連壺都險些從手中掉下。
老太監立即蹙眉,將屋內一干人遣退,隨後他躬身來到榻前,小聲與皇帝耳語,片刻後,皇帝蹙眉望著不遠處站著的兩人。
他這糊塗的毛病又重了,若不是身旁有的宦官提醒,恐怕他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李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