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芽晌午那頓飯還沒吃就被李蕭寒叫進書房,一直折騰到現在。她當然餓,可她不想和李蕭寒再做糾纏,所以梗著脖子違心地搖搖頭。
好巧不巧,她剛搖完頭,肚子就叫了一聲。
“即便你不餓,我也餓了。”李蕭寒冷冷道,“吃完這頓飯,便結束了。”
說完,他兩步登上馬車,臨進進去前,又衝林月芽丟下一句話,“可還想要你的身契?”
李蕭寒坐回馬車裡,很快,車簾一動,林月芽乖乖地坐了進來,如之前那樣,她離他遠遠的,坐在那個小邊角處。
她的身子隨著馬車一起搖晃,就好像隨時都會跌倒,李蕭寒也不知為何,他的目光會一直落在她的身影上,直到馬車在清月樓前停下,他才緩緩收回目光。
林月芽生平第一次進這樣大的酒樓吃飯,她隨著李蕭寒來到二樓包廂。
點菜時,李蕭寒問她:“偏好什麼口味?”
還未拿到身契,林月芽心裡煩亂,沒有心思好好吃,她很想說,能吃飽就行,可抬眼對上李蕭寒那雙冷眸,林月芽又怕那樣回答會讓李蕭寒不高興,於是她想了想,抬手在桌上寫下一個“甜”字。
酸甜苦辣這四字前兩日剛學過。
這便對了。李蕭寒唇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看來字沒白練。
很快飯菜就擺滿了一桌,基本上都是甜口的菜。
林月芽見李蕭寒動筷子,她才敢開始。
她夾了一塊兒擺放在面前的糖醋丸子,剛一入口,酸甜可口的味道在舌尖上瞬間暈染,她唇角也在不知不覺中微微揚起。
林月芽忍不住又想夾一個,她抬眼悄悄去看李蕭寒,正好對上李蕭寒那雙細長的眉眼。
原來李蕭寒也正在看她。
他心情似是不錯,語氣比之前溫了幾分,“上次的桂花糕可吃得習慣?就在旁邊,若是喜歡,我叫夏河去買。”
那桂花糕林月芽一個都未吃,全部進了碧喜的肚子裡,林月芽沒有回話,心虛地垂下眼。
雖未回答,可她的神情太過明顯,李蕭寒冷冷地抽了一下唇角。
這丫頭果真不識好歹。
林月芽感覺到李蕭寒又不高興了,後面的飯便吃得如坐針氈,她也不敢再細細品味,只求快點將肚子填飽後趕緊離開,她生怕李蕭寒一個不高興,就又後悔了。
林月芽吃完,坐在那裡小口喝茶等李蕭寒。
李蕭寒吃飯細嚼慢嚥,幾乎聽不到咀嚼飯菜的聲音,整個吃飯過程極為得體規矩。
終於等到李蕭寒放下碗筷,林月芽默默提了一口氣,起身來到李蕭寒面前,十分恭敬地屈腿行禮,她將雙手放在身前討要身契。
李蕭寒沒有看她,而是拿出帕子在唇角輕輕擦拭,隨後又慢吞吞用茶水漱口。
待一系列動作完畢,這才悠悠開口:“已經滿足你的需求了,往後便要更加努力練字。”
林月芽下意識點了點頭,可隨即怔住,半晌後才回過神。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李蕭寒,待她看清李蕭寒面容認真不似玩笑,那雙水亮清澈的眸子瞬間噙淚。
她咬著隱隱發顫的牙根,將手直直伸在李蕭寒面前:給我身契!
李蕭寒端起茶盞,極為平靜地道:“你的身契還在侯府。”
林月芽白皙的臉頰被氣得通紅,整個身子肉眼可見的開始顫抖。
她上前一步,將手直接伸在李蕭寒面前,似乎再多往前一寸,便會戳到李蕭寒的眼睛。
李蕭寒目光倏然陰沉下來,用餘光睨著她道:“那日你對我提出的訴求是要離開侯府,今日我便帶你離開了。”
說完,他呷了口茶,繼續道:“怎麼,是我理解錯了?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