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你說的,二師兄小時候做了過分的事所遭受的天譴?」茯苓問雲鏡。
「這些都是小事,雖然黴運纏身,但還不至於真要了他的命。」雲鏡答。
這還是小事?走兩步就會遭一次的黴運,分明是相當恐怖。
諸如被巨石砸,被群鳥啄這樣的倒黴事,許多人一輩子也就見識幾次而已,可是二師兄這樣的,一天就能見識幾十次。
「二師兄能活到算得上是難得了。」茯苓感嘆。
「確實,稱得上是奇蹟了。」雲鏡點頭。
茯苓和雲鏡正站在原地說著,從山的另一邊有道黑影又飛了過來,還是徐幸歡本人。
「差點忘了,他不僅倒黴,還路痴……」茯苓嘆息。
像二師兄這種倒黴又頭腦簡單的人,說話就是再兇,態度就是再冷淡,也讓人很難害怕得起來啊。
「二師兄,你是要去見師父吧,我帶你去。」茯苓飛到徐幸歡的面前,對他道。
「不必。」偏偏徐幸歡還不願接受茯苓的幫助,向左一轉,往離開凌煙峰的方向飛過去了。
茯苓:「……」
這到底得是多可怕的方向感,才能把路走得這麼離譜。
從凌煙峰山腳去往凌煙峰山頂有那麼難嗎,還是用飛的情況下,走一條直線一直往上不就行了,這都能飛錯!
反正茯苓是無法理解的,怎麼會有人認路認錯得這麼離譜。
「二師兄,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個路痴?」茯苓追了上去,在他背後問。
「什麼路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幸歡一意孤行,仍舊照著自己的想法飛。
「明明知道,但是不想承認?」這臭脾氣,她真是白期待二師兄了。
果然是她天真了,凌煙峰能有大師兄這一個正常人已經很不錯了,她竟然以為還能出第二個正常的,二師兄這脾氣,真是比師父和三師兄還差勁啊。
徐幸歡不理她了,但他似乎也明白了茯苓是在說他走錯方向了,於是往右轉了轉,往著又一個錯誤的方向飛了過去。
「二師兄,又錯了……」茯苓好心提醒道。
「向這邊也錯,這邊也錯,那邊也錯,四個方向都轉了個遍了,那到底要怎麼走才對?你說啊!」徐幸歡暴躁了,帽兜底下蒼白的臉上,傷口流血流得更歡了。
茯苓指了指上面的方向,道:「去山頂當然是往上飛啊……」
「在此之前,二師兄,你額頭上的傷口真的該處理一下,你就算不嫌疼,但是血這麼個流法,看起來很髒啊。」茯苓真的是服了他了,以前還以為他受傷只能硬抗,是被玄微拖累得拿不到丹藥,現在她看著怎麼覺得是二師兄自己活該!
徐幸歡:「……」誰特麼知道還有向上飛!
「你管我髒不髒,你別看就是了。」徐幸歡把帽兜一拉,把臉徹底擋了起來。
茯苓:「……」這人好煩。
「既然二師兄不需要我帶路,那我先走了。」茯苓不想幫他了,轉身去找雲鏡。
結果她才剛一轉身,身後剛邁步的徐幸歡就莫名踩到了一個陷阱,掉進了一個大坑裡。
「我們凌煙峰居然還有這種陷阱?」茯苓都覺得驚奇了,又轉回去站在坑邊朝裡看了看。
坑倒是淺的,許是哪一屆的弟子為了捉弄同門挖出來的,這一塊地方她和雲鏡都走過,可唯獨徐幸歡踩得中,也真是奇妙了。
「二師兄,我覺得我以後果然還是離你遠一點比較好。你這麼倒黴的人,剛剛我要是和你走一起沒及時走開的話,就該和你一起掉進去了。」茯苓多少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作為一個重同門情誼的弟子,二師兄頭一個讓她為同門的倒黴而感到幸災樂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