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修士,自己長得醜還不許奴家說了,個個都對奴家的寶貝銅鏡動手。以為砸了鏡子你就不醜了嗎?儘管砸,反正砸幾次鏡子都壞不了。」鏡中又傳出那氣人的女聲來。
「隱月真人,消消氣……」茯苓默默扯住隱月的衣角。
「阿彌陀佛。」寂止在一旁道了聲佛,雖然他一臉聖潔,但是茯苓總覺得寂止分明也在幸災樂禍。
銅鏡完全恢復後,鏡子中映出了宋嬌柔的模樣。宋嬌柔雖然脾氣有些古怪,身體又不太好,但是作為碧水天的弟子,她的顏值在整個修真界裡都算上乘的,雪膚烏髮,明眸皓齒,是個實打實的大美人。
「醜八婆,奴家不要女人。」
「砰——」鏡子又碎了。
宋嬌柔一腳就將銅鏡從牆上踹了下來,可惜銅鏡很快又自己掛了上去,恢復如初。
「寂止你去試試嗎?」茯苓問寂止。
隱月真人太老,宋嬌柔性別不對,那寂止總該對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副軀殼而已何須論個美醜,貧僧便不試了吧。」寂止推辭道。
「佛子莫不是怕了吧?」宋嬌柔不給面子地揭穿。
「我們總歸要進去的,勞煩佛子開啟這扇容門。」隱月也不放過寂止,不能光讓這小和尚看了他的笑話。
「貧僧尋常之姿,想必也入不了這面銅鏡的眼。」寂止依舊推辭。
虛偽……隱月真人和宋嬌柔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茯苓抬頭看向寂止,寂止眉眼溫潤,如斂著星辰,五官精緻得好似畫筆勾勒出的一般,這樣漂亮的一張臉如果都通不過銅鏡的考驗的話,這銅鏡確實真該砸。
「寂止那麼好看,怎麼會是尋常之姿呢?寂止的話,一定能開啟容門的。」茯苓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茯苓都這麼說的話……」寂止眉眼彎了彎,面上浮現一抹笑意,「那可能貧僧確實有副好皮相。貧僧就試上一試吧。」
隱月真人古怪地看了寂止一眼,這佛子……也太現實了吧。剛剛還口中念著軀殼而已,茯苓誇他幾句居然就這麼飄。
他以前不是沒見過這位佛子,高居於蓮臺之上,出口便是佛理,那真的是尋常修士只敢瞻仰不敢妄議的存在。
眼前這個過於接地氣的佛子,怕不是假冒的。
怎麼就被他們門派的一個九歲小姑娘訓得服服帖帖的,簡直就是指哪兒打哪兒。
「少說大話,先試了再說。」宋嬌柔催促道。
佛子什麼佛子的,長得再好看都未必頂用,這鏡子哪裡是看臉,她在這秘境裡七年還真沒聽說過誰進了容門。
寂止在三人的注視下走到了銅鏡面前,銅鏡這次沒有立即說出些氣人的話來,反倒如一潭死水般毫無聲響。
正當大家疑心這次是不是有戲時,銅鏡中終於傳出了那妖女的聲音。
「你雖然長得很俊,但是身上有他最討厭的氣息。你走吧,容門不會為你開的。」妖女說這話時,聲音似嘆息。
「敢情你這妖女心裡都已經有人了,還說什麼長得美才給進!」宋嬌柔脾氣暴躁,耍他們玩呢,這破鏡子。
「醜八婆,奴家不放你進來跟奴家心裡有人沒關係!」銅鏡中又傳來妖女的聲音。
宋嬌柔立即抬腿,「這破鏡子,我今天不砸得它再也復原不了,我就不走了!」
茯苓趕緊抱住宋嬌柔的手臂,喊道:「宋師姐冷靜,正事要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什麼帳等我們事情都了結了再算。」
「茯苓師妹,這破鏡子就是不放我們進去。你相信師姐,師姐設個陣法炸了這裡,不走什麼容門了,硬闖進去!」宋嬌柔一邊罵著一邊還咳血,就她這虛弱的身子骨,也就罵得響,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