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聽得茯苓這話,就不由得開始賭氣。
既然茯苓都能抵擋得住暗示,他怎麼會忍受不了窒息的痛苦。
他非要堅持到茯苓擔心他死在裡面,自己將劍意撤了為止。
可是等到他發覺,自己漸漸變得發不出聲音之時,外面的茯苓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萬一茯苓等著他先開口放棄,沒聽到他聲音就當他沒事,那等他真正瀕臨死亡的時候,他也發不出聲音,那不就死路一條了。
而他自己甚至不能主動去觸碰這些劍意,因為這些劍意對他來說有著敵意,所以他連自救的動作都做不了,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他越想越覺得慌張,可仍然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輕易認輸。而且他也並沒有那麼害怕死亡,因為從好幾年前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壽命的終點。
但是隨著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的痛苦感令他越來越難以承受,比他預想得更加難以忍受,只是不拿魁首的話與這樣的痛苦相比似乎也算不了什麼,可他為什麼偏偏要對茯苓說些挑釁的話,如果沒說那些話,此時本可以輕易放棄的。
茯苓……不會主動撤掉劍意了吧,她想贏,她都能抵抗住加在她腦海里的暗示,又豈會先按捺不住,主動撤去劍意。
初一已經放棄了,真不知道師父怎麼會占卜出來他的生機在紫霄宗,他若是不來還不會早於這樣的困境,來了反倒瀕臨死亡。
說不定眼前的境況就是他的死劫。
然而就在他窒息得幾乎要失去意識之際,圍繞在他周身的這些劍意所化的劍竟然在瞬間消散了。
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他脫離了窒息的境地,如獲重生。
「為什麼放我出來了?你果然還是擔心會真的害死我嗎?」初一緩過氣來,看向還在他佈下的三個陣法中苦苦支撐的茯苓。
「突然想起了你的平安符,所以放過你一次。」茯苓答道。
「這與平安符有何關係?」初一此時本該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賭贏了,但是經歷過窒息,經歷過那種瀕臨死亡的無助感,眼前這個主動放過了他的茯苓,此刻在他看來,就格外地順眼。
甚至,令他心生感謝。
「只是覺得,送給你平安符的那個人,應該希望你平安。就算你自己不怕死,但是希望你平安的那個人怕。」
將心比心,她希望下落不明的兄長平安,也希望被預言了十年內會有一劫的寂止平安。一場擂臺比試,她可以讓這一次。
「可是這樣一來,你就沒有贏我的機會了。」初一捏緊了藏在衣袖裡的平安符,茯苓說得沒錯,師父希望他平安,他能一直堅持著找活下去的辦法,也正是因為師父的期望。
「還不一定,我們的比試還沒有結束。」茯苓放棄了讓初一窒息的辦法,卻並不意味著她要就此認輸,她仍要盡最大的努力去贏初一。
「除了不讓我呼吸來打敗我以外,你沒有任何別的辦法能攻擊到我。」初一道。恢復了呼吸的他現在毫髮無傷,而在陣法中支撐許久的茯苓身上帶了不少傷,體力和靈力大概也已經耗掉了大半。
「那要不作為我主動放你出來的回報,你告訴我為什麼任何攻擊都落不到你身上,那不是『庇佑』的話,到底是什麼?」茯苓看出了初一的動搖,就藉機問道。
「即便我告訴你,很快你就會忘記的。暗示也好,關於我不會被攻擊到的真相也好,等你離開我三丈遠,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了。」
「之後忘是之後的事,我只想現在知道。」只有知道了初一身上的防禦由何而來,她才能想對策破解。
只要破解了那層防禦,她想贏初一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至於離開他三丈遠這種事,等贏了比試下了擂臺,她還真就不管他身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