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爹還在等著我把清越哥哥帶回家,姐姐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茯苓可不敢答應段盈盈,她一鬆口,段盈盈大概就能立刻拎著她去幽冥禁地,當然她不鬆口也可能被帶走。
「你是來找林清越的啊,這麼說,你明明都知道林清越和本座在一個包廂裡,你卻沒過來,反倒躲進了這間包廂裡。小弟弟,你這是打得什麼主意?想救林清越?」段盈盈的笑容變得令人毛骨悚然起來。
「清越哥哥都是百歲的人了,都還沒有道侶,他難得和女修士在一起,我不能打擾。」茯苓面上掛著無辜之色,彷彿聽不懂段盈盈話裡的意思。
「這麼說,你不不知道本座是誰?」段盈盈臉上那令人不適的笑容並未因為茯苓這個回答減少半分。
茯苓撓了撓腦袋,茫然道:「姐姐是誰?我見過姐姐嗎?」
「本座是魔修,屠心修羅。本座的宮殿裡收藏的人心,比你林家的人還多。」段盈盈一邊說著,一邊還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個大布袋。
布袋原本是白色的,卻透出了近乎黑色的紅,裝得沉甸甸的,隱隱可見裡面圓滾滾的輪廓。
「本座聽聞你清越哥哥要過百歲壽辰,特地趕來沐城。來沐城的路上有幾個不長眼的擋在本座前面的路上,現在他們的心歸本座了。」段盈盈將這個布袋挨近茯苓的臉放著。
旁邊看著這一幕的林清越,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幾十年前,他還沒有拜入凌煙峰的時候,段盈盈也是如此對他,當著他的面殺人剖心,如今這一副手段又要對著茯苓用。
小師妹是個姑娘家,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對待。
林清越的手握成了拳,卻不敢輕舉妄動,他自己不怕惹怒段盈盈,卻不敢讓茯苓也陷入危險。
茯苓的臉上也沒了無辜之色,她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退到了牆角里,聲音顫抖地問:「姐姐,這些難道是人心嗎,你真的是魔修?」
看到茯苓這副害怕的模樣,段盈盈那滲人的笑臉總算沒了,被肆意的大笑取代,小男孩臉上的恐懼之色似乎令她很喜歡。
茯苓覺得那一袋子東西令人作嘔,但也不至於令人害怕到不敢動彈的程度。
在雲天秘境裡,她見識到的是比這更令人難受的地獄。
但是她扮成林白,便該表現出極其害怕的模樣來,若真是天真無辜的小男孩,面對一袋子人心還能保持鎮定,那她之前說的話,在段盈盈看來自然全成了謊言。
然而現在也不是在這裡和段盈盈繼續演戲的時候,丹藥的效果在她的體內漸漸消退,等丹藥的熱意從她的體內徹底消散後,她的臉和聲音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
丹藥的效果比她想像的還要短。
「本座是魔修,你若是不跟本座走,你和你的清越哥哥都會變成這袋子裡的東西。但你若跟著本座走,本座自然會好好疼愛你,誰惹了你,本座就挖了他的心。」段盈盈伸出一根青蔥般的白嫩手指,點在了茯苓的心口上。
茯苓心頭驚了一驚,她的身體並沒有像臉一樣發生變化,不知道會不會被段盈盈察覺。
「小弟弟,你這胸口如此柔弱,莫非……」段盈盈的眉頭一皺。
「魔修姐姐,不要挖我的心,別殺我……」段盈盈的手指還沒有從茯苓的心口移開,茯苓就在她的手指下抖成了個篩子。
「果然是年紀小,身子也不硬朗,膽子也比你清越哥哥小得多。」段盈盈收回了手指,口中評價著,不過對於眼前「小男孩」軟弱的模樣並無半分不滿。
「清越,你的弟弟本座帶走了。你壽辰之日,本座再去林家找你。」段盈盈說著,就拎起茯苓的衣領要直接將人帶走。
段盈盈要把人帶走,林清越哪裡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