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只是即便解開了姬不夢的封印,也不能保證他會願意出手對付這名渡劫期修士,而不是藉機逃跑。」
寂止知道茯苓想出這樣的辦法是在賭,她不是不明白這樣的舉動有多危險,一旦姬不夢不幫他們,反而和渡劫期修士一起對付他們的話,該是多危險的局面。
正是因為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渡劫期的對手就是這樣令人無力的存在,茯苓才會想出這樣一個冒險的辦法來。
「茯苓,辦法不止這一種,她要找的是傷了盧長老的人,只要貧僧站出去引走她,其他人自然能性命無憂。貧僧是三清寺佛子,即便是渡劫期修士,也不能枉顧貧僧的身份,對貧僧痛下殺手。」寂止道。
茯苓也一定不是不知道還有這樣一種辦法,只是她不願意讓他一個人去冒這個險,才閉口不提而已。
「不行。」茯苓立即拒絕了,「雖然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但是寂止你說的這個辦法就是不行……」
茯苓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顯得考慮不周,但是讓寂止一個人去引開渡劫期修士,和對陷入危險的三師兄他們袖手旁觀又有什麼區別。
她兩邊都想救啊……不該放棄任何一邊。這一次她就是貪心了。
「茯苓,不要擔心。」寂止見茯苓眉頭皺得深深的,就伸手過去撫平她眉間的褶皺,神色柔和,聲音輕緩,「貧僧修的可是輪迴道,沒那麼容易喪命。」
「這和輪迴道有什麼關係,寂止你不要誤導我。」
「不論你修的是個什麼道,你都是個人類修士。飛升後的大能們怎麼樣我是不知道,但是隻要沒飛升,修為再高的人類修士都會死。我這樣的築基期也好,師父他們那樣的出竅期化神期也好,寂止你這樣的佛修也好,誰都不能例外。」
「更何況,你別忘了,玄滿法師都對你做出了預言,這十年裡,等待你的道路里,就有一條通向了死亡。」
寂止神色一怔,未料到自己會被茯苓這樣教訓。
在茯苓的眼中,身為佛子,被萬人敬仰幾乎被神化了的他,也只是個肉體凡胎。
「嗯,茯苓說得對。茯苓若是不願意,貧僧便不做。」寂止的神色更柔和了,輕易地便贊同了茯苓的話。
寂止鬆口得這麼容易,茯苓還有些意外。
原本她還擔心寂止會死腦筋。
畢竟當佛修的,那個不心懷天下,抱著割肉飼鷹的決心。
她就怕寂止不忍心看那麼多人被渡劫期大能的招式波及而喪命,會明知道是送死也要堅持站出去。
誰知寂止這麼容易就被她說通了。
「我想了想,解開姬不夢的封印確實是個糟糕的辦法。寂止,我們還是搬救兵吧。」茯苓方才聽寂止強調了自己的身份,她轉念一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眼前這位渡劫期大能既然是盧長老的師父,想必就是歸元門的太上長老。
歸元門作為正道四大門派之一,不可能不給正道的其他幾個大門派面子。
寂止被算出了十年內有一劫,不好讓他站出去冒險免得突生變故,可還有其他人可以站出去。
「找誰相助?」寂止問。
「寂止將你師父師叔裡能找的全都找來,不方便來的也不強求。」
「我這裡,碧水天還欠了紫霄宗和隱月真人一個恩情,隱月真人又還欠我一個人情,我可以聯絡大師兄,讓大師兄替我將隱月真人找來,再讓隱月真人把碧水天的都召集來。」
「如此一來,她要是還敢出手,也就等於得罪了大半個正道,想來她還做不出這種事。」
茯苓這時候就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摻和了隱月真人和他大徒弟歸陽真人那檔子事了,如果不是那一次隱月真人親口說欠她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