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峰裡,大難之後所有人都像是放下了重擔一樣的輕鬆,但是茯苓始終對林清越的那把斷劍耿耿於懷,就算大師兄臉上半分不顯,她也不認為大師兄是真的看開了。
「斷劍有沒有可能復原呢?」茯苓躺在病床上喃喃道。
「有的,茯苓就別為我操心啦,師兄一定會把流風劍修好的。」旁邊林清越聽到了茯苓的聲音,伸手按在茯苓的腦袋上揉了揉。
「說起來,茯苓都築基了,是不是也該進藏劍閣選把劍了?」林清越轉頭問玄微。
「下月就是群青大會了,正好在碧水天的地盤上辦。所以,」玄微眯了眯眼,將前幾日太初峰上決定的結果說了出來,「掌門已決定月底開放一次,所有五十歲以內的弟子都可以進。群青大會上,找碧水天算帳。」
「這倒是要熱鬧一次了。」聞言,林清越笑眯眯地道。
休養了三天之後,傷得最重的茯苓差不多已經痊癒了,先林清越一步脫離了素問峰醫修們「溫柔」的看顧治療。
茯苓抱著一盆子錦鯉回了自己在凌煙峰的小屋,將錦鯉們都放回了池子裡。
「茯苓,你叫茯苓嗎?」
安靜的竹林中,響起一道稚嫩的男童聲,聲音很輕,讓茯苓一度懷疑是自己幻聽。
「茯苓,我在這裡。」
可是那道聲音沒得到她的回應,便反反覆覆地喚了她好多次。
茯苓將信將疑地順著聲音找了找,確認了她這片竹林裡沒有別的人存在,才將目光鎖定在了池子裡。
「小魚兒,是你在說話?」
「是我。」
茯苓愣了愣,驚得手裡的鐵盆子掉了下去,發出噼裡啪啦一陣響。
凌煙峰峰頂,玄微的洞府裡。
「你是說池子裡的那條錦鯉說話了?」玄微一邊放下手中的竹刻玉筆,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小徒弟氣喘吁吁的模樣。
茯苓此前鮮少會來找他,像這樣看著小徒弟因為生活中的一件小事而震驚的模樣還是挺有意思的。
不就是條魚成精了嗎,瞧把這小丫頭給嚇的。
「師父見多識廣,可知小魚兒這樣是不是受了魔氣侵擾的緣故?有沒有可能是被魔物附身了?」茯苓對魔物瞭解不多,所以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放心,只是成精了而已。凌煙峰中靈氣充裕,那小錦鯉有點造化,能成精也不足為奇。」玄微道。
「成精……」茯苓還是很震驚,親眼看見一條普通錦鯉變成能說人話的鯉魚精,感覺不是一般的微妙。
「撲哧——」看著茯苓一臉呆滯的可愛模樣,玄微沒忍住笑出了聲,自己養的魚成精有那麼可怕嗎。
茯苓:「……」
玄微是在嘲笑她的無知,她看出來了。
「師父在寫什麼呢?」
茯苓朝著玄微書案上鋪著的宣紙看了一眼,隱約看到「示好」、「道侶」、「喜悅」之類的字樣。
「只是隨手記錄一些瑣事罷了。」玄微答。
恐怕不是一般的瑣事吧,茯苓不由得有些好奇,但是玄微看起來不打算告訴她,她就忍不住用餘光多瞥上幾眼,試圖看個清楚。
「想看?」茯苓的小動作全都落進了玄微的眼底。
「師父若是不給看,茯苓便不看。」
「給你看也無妨,不過現在還不行,等你到金丹為師再說給你聽。」玄微一拂袖,將宣紙收了起來。
這下茯苓就更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要等到她金丹了才能告訴她。
莫不是師娘之類的?就她看到的那些詞,怎麼想都只能往師父過往的感情經歷上去聯想。
從玄微洞府裡出來的時候,茯苓都還在想著這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