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的主人悟性不錯吧。築基中期的修為,就能創造出這樣清晰又溫暖的幻境來。」琵琶女的聲音在茯苓的耳畔響起。
茯苓與琵琶女這是時隔四年的第二次對話,上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誇她清明,斷言她此生修行一途順利,不會遇心魔。
茯苓還不知道她說得準不準,但對於能對她說這樣的話的琵琶女還是很感謝的。
「真的很溫暖。我明知眼前都是幻覺,也半點都不迷戀,可仍舊被這個幻境的柔和美好所感染。」茯苓道。
「並非這個幻境柔和美好,這個幻境是你自身心境的反映。是你自己心懷美好,你所看到的情景才會是溫暖的。」琵琶女解釋道。
「不過心兒的幻境雖然對你沒有半分敵意,可能影響到你也是真的了不起了。你這人,心境太過明澈,尋常的幻境都感染不到你的情緒。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她在幻境一道上定能有大成就。」琵琶女說著說著又誇到了心兒的身上去。
不過誇歸誇,拿她當成一個比較的標準真的好嗎?琵琶女也真是看得起她。
「沒錯,這個器靈倒是有些眼光,往後心兒在幻境上的造詣世間無人能敵,同時將一城的人都困進幻境裡都不在話下。」系統聽到有人誇心兒就來勁了。
茯苓也習慣了系統這個德行,琵琶女愛誇心兒這一點倒是和系統如出一轍。
「心兒的幻境對茯苓沒有敵意,茯苓也相信心兒,並不排斥她的絃音,所以才會被幻境所感染。」星夜飛了出來,替茯苓說了一句。
別家的器靈這麼拼命地誇自己的主人,茯苓也有他這把本命劍在,他們這邊也不會輸的。
「茯苓若是不信彈琴之人,這幻境大抵是感染不了她半分的。」星夜道。
「你這劍倒是很有幾分本事的樣子。」琵琶女瞧見星夜,頗有幾分意外,因為她之前是見過雪徹的,「可茯苓你的佩劍,不是雪徹嗎?」
「雪徹回他真正的主人身邊去了。」茯苓笑了笑,並不介意聽到雪徹的名字。
「果然。」琵琶女卻是早就有所懷疑,如今聽到茯苓這樣說,只是落實了心中的猜想,「不過那劍雖然有主人,卻是你將他帶出了藏劍閣,他怎的說走就走了?」
「他的主子……練玉瑤,與我有些恩怨,將雪徹帶走了。不過我有星夜,星夜才是我真正的本命劍,雪徹於我而言已經沒什麼瓜葛了。」茯苓道。
「你倒是真的看得開,被自己的劍拋下,可你這心境,似乎半點不受影響。」琵琶女讚嘆道。
「我這心境如今怎麼樣了?也只有你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心境如何了。四年前你誇贊我的心境澄澈堅定,如今可有染上塵埃?」茯苓多少有些好奇,那麼多器靈裡,也就只有琵琶女能徹底看穿修士的心境了,她是能製造幻境的,比起其他武器,在洞察人性上更擅長一些。
「你覺得如何?」琵琶女不答反問。
四年前她誇讚她的時候,她還對自己心境有所懷疑,不知四年過去了,這個小姑娘成長得如何。
「是否澄澈堅定我不知,但我對自己並無不滿之處,只要我的劍不覺得我有哪裡做錯了,我就會貫徹自己的做法,貫徹自己的道。」茯苓答得果斷。
「哎呀,你都這麼清楚了,還問我做什麼。我不知這四年裡你又經歷了什麼,但是你看起來渾身金光閃閃的,似乎受了什麼的庇護。」琵琶女道。
金光閃閃?茯苓看了看自己,儘管周圍陽光極好,可也沒把她照得金光閃閃的啊。
「可是我父母與兄長的庇護?」茯苓想了想,還想起一個,「又或者是寂止的佛光?」
「佛光有,可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東西。總之,這些庇護,遲早會在你性命危急之時救你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