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侍者還以為聖閣下在示意他佩戴戒飾,竟怔怔地握住伸過眼前的長指,拿過一枚寬面晶石戒指就要戴進聖閣下的無名指。在身側醋桶的視線轉過來前,時寸瑾捏住那位侍者的手,挑過戒指,隨意放進阿努什卡的軍裝外套口袋。極東總長有些莫名,但還是順著伴侶,假裝沒發現有誰往自己口袋裡塞東西。
“早上好,我的朋友們,一路辛苦,側廳已經備好食水與長塌。”時寸瑾看向胡蜂軍方向,眼神一一從侄子,湯姆三兄弟,胡蜂小隊身上掃過,最後與胡蜂總長西奧多·萊昂對視,微笑道:“早就想和你見一面了。”
總長西奧多領著隊伍完整地執行了一套覲見禮儀,“日安,聖菲…”“閣下就好。”時寸瑾平和截斷,“暫時還沒開宴呢,不用太緊張。”
“日安,閣下。”總長西奧多改口,“我們也十分期待此次會面。”
廳內。
“需要的時候喚我的名。”阿努什卡握了一下時寸瑾的手腕,又鬆開,稍微站後幾l步,對時寸瑾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下位者頷首禮節,隨後走到一旁,去看蛾種侍者如何為聖閣下搭配的禮儀披掛配飾。
阿努什卡對權力的流動走向十分敏感,必要的時候,他能是上級最喜歡的那種沉默尖刀,也能擅長觀言察色,知道什麼時候該秀存在感,什麼時候該讓出主場。漫遊者總長這些年教給阿努什卡·卡許的知識並不只有禮儀。現在的情況是德斯蒂尼·沙利葉一角色要召選自己名下的勢力,作為另一方軍團統領的卡許總長不適合靠太近,那會讓投靠的勢力混淆統治他們的上位者是誰。
一動一靜,名聲在外的暴君總長的存在感與沉默的蛾種侍者同頻,現場新到胡蜂佇列幾l乎馬上就生理層次地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不再背生冷汗。
時寸瑾對西奧多說:“日安,請站起來說話。”
隊伍一起,總長西奧多就說:“我帶來了您之前想見計程車兵。上士,出列。”
湯姆三兄弟震聲呵是,一步出列,面無表情中依稀透出點緊張:“日安,閣下,向您問好!”
【嘶好吵。順手測了一下,和廣播一個峰值。】系統哇塞一聲。
“……”時寸瑾也有點被震到,他對三兄弟挑眉,露出一個十分年輕態的無語神情:“耳朵都要被你們震聾了。”
這個靠近過去的“小少爺”神態舒緩了三兄弟板正的緊繃感,他們仍繃著臉,眼神已明亮起來。“十分抱歉!”
“晚點陪我一道出行。”時寸瑾看著三兄弟忽然放大的瞳孔,笑了一聲,“不能婉拒。”
一旁的總長西奧多十分震驚,失禮地出聲直言:“可是,閣下,歷代所有歷史中都沒有讓……”他頓了頓,換詞,“……沒有將級以下的衛兵護聖出行。”
胡峰總長西奧多倒不是抗拒聖令,不知好歹,他只是擔憂聖閣下再一次因偏袒胡蜂,而招來非議。
西奧多·萊昂的視線望著聖閣下,也同時望著服侍聖的蛾種侍者。那些靜默的蛾種侍者或手捧托盤或推動著寶石展架,展架仔細精密地託展著一件件已經成型的繁複寶石配飾,頭冠,造型誇張的掛珠項鍊與胸針。侍者取下它們為聖戴上,只要任何一件珠寶能為聖閣下增添光輝與氣質,侍者們就會用特殊的機械儀器現場拆剪修制那些繁複華麗的成套珠寶,將這些珠寶、頭冠、肩章穗帶、胸針配飾重製得更適合新聖的身量頭圍,而非讓新聖去遷就不合適的款式尺寸。
那些華貴繁複的珠寶中不乏舉世罕有的能源礦晶與稀有金屬,但蛾種侍者拆剪的時候,半點不含糊猶豫。西奧多·萊昂想,舉世罕見的貓眼秘藏都不可以讓聖閣下屈意忍耐款式不適配,聖閣下的出行隊伍中,又怎麼可以有低等種侍衛?
總長西奧多斟酌著說:“……請您再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