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線的雷水分身,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片混亂,偌大的房間滿地都是曾經擺好的裝飾物,牆上地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染著血,本該掛在牆上的十幾根簫現在滿地都是。地上在散落的竹簫管之間蓋著泛紅的白布,從輪廓能看得出是個人形。滿地的簫非常妨礙落腳,侯聖驍想出腳踢開又馬上忍住了,再看屋裡不止龍郗和傅倫,笛手楚攬茝也在其中。
血腥味令人作嘔,換個街坊鄰居在這裡肯定會吐出來,侯聖驍看著這裡環境感到奇怪,就問:“怎麼會有這麼多血跡?這幾乎把人身上的血都抽乾了。”
“事實……也確實是……”楚攬茝下垂的手攥緊拳,“她很可能沒傷到對方。”
侯聖驍的目光在牆壁上鑲入其中的暗器中一掃而過,即使他不發動自然感知,也猜測到了這場交鋒是是壓倒性的。
那麼這滿屋的血跡都是紅蓮一人的,而這讓侯聖驍想到了兩種可能,一個是兇手極其殘忍喜好虐殺,一個是兇手練的功是某種邪功。
“侯門主,昨天我和傅倫去了你們的酒館,所以那一天我們四人就都沒有出演,同樣也讓紅蓮無意間落了單。只是一天疏忽結果讓紅蓮遇了害。”龍郗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背對侯聖驍低垂著目光說:“我真希望那天我並沒有去拜訪酒館,可是我去了。侯門主,那天我認識到破曉的情報能力,這是像我們四……三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我請求你,幫我查出到底是誰殺害了紅蓮。”
侯聖驍沒有說話,他等了一會兒轉身就要出門,傅倫見狀以為他拒絕急忙想追上去,剛走出兩步卻見莫孤星和霍心雲走了進來。
“跟來了吧,在外面呢?”侯聖驍看向壓根沒穿蓑衣渾身溼透的莫孤星,見莫孤星點頭又說:“叫他們守在外面。”
霍心雲低頭擰著匆忙出發時邊走邊穿蓑衣而淋溼的裙子,擰出一灘水滴滴答答濺在地板上,等莫孤星接到吩咐出去安排時才抬頭看看周圍環境。
侯聖驍看著霍心雲支支吾吾又想吩咐又說不出口,霍心雲瞧完了環境又瞧瞧侯聖驍想說話又不敢說的神態,於是自己說:“哦我會點仵作的活兒,驗屍是吧?”
侯聖驍如釋重負鬆了口氣,點點頭回頭看向依舊沉默的龍郗。霍心雲還沒意識到滿屋狼藉的主要問題,走到白布前掀起一個角,愣了愣又將白布蓋上,慢慢站起身來深呼吸,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又把裙邊溼的部分攥起來擰出水,水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在所有人的沉默中格外清晰。
“那個……”霍心雲雖然在對所有人說卻只看著侯聖驍一個人,“你們都出去一下。”
為什麼紅蓮只一天落單就突然死在自己家中?仇殺?侯聖驍心中暗自疑問,太難說是巧合了,任誰都會認為是蓄謀已久,如果說是他們自己的陳年往事那破曉的角度調查要費點功夫,如果是自己恩怨間他們出面暗結的新仇……侯聖驍已經想到了幾個人。
秋雨冰涼溼氣透骨,幾名幌星堂弟子給莫孤星和傅倫撐傘,侯聖驍親自舉著傘挨在龍郗身邊。楚攬茝自己站在門口屋簷下,他們一同出門後沒多久,他自己嘆了口氣,拿起紅蓮掉落的簫嗚嗚咽咽吹奏了起來,在風雨中簫聲很小,還時有暴雷突現。侯聖驍才知道楚攬茝竟然還會簫,集中精神總算聽清這旋律,是他們交手時的那個《鷓鴣飛》,卻又感覺不同,以為是當時他們所說的另一個版本。
他並不知道這《鷓鴣飛》一曲有至少三個版本,楚攬茝現在吹奏的版本是最古早的簫曲奏版,並不在當時選擇的笛曲版本其中。
簫聲未盡,霍心雲已經做好了檢查,在門口靜靜聽楚攬茝吹奏完,伸出手在雨中洗去手上的血跡。
龍郗看到霍心雲站在門口就迫切想過去詢問結果,可是霍心雲就在門口一動不動,他剛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