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咬緊唇瓣 ,口不擇言:“那你把一個陌生姑娘拐回家……還不是流`氓!”
沈時洲站定,低眸看著她, 眸色深了深。
她回望,繼續惱著控訴道:“你竟然還倒打一耙罵我!”
腦袋裡回想起昨晚暈乎乎時,攬著他脖頸的姿態。
罵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但又實在是很委屈。
她又不是主動的!
沈時洲怎麼說得……跟她勾`引了他一樣?
換作往常,沈時洲都懶得跟她吵這些小事。
反正盛明窈一向都把表情擺臉上了,一看就知,根本藏不住。
罵他時,那點心虛跟言不由衷,他都能清清楚楚看見。
但這一次,他心裡好不容易被水衝散的情緒,又被輕易地挑了起來。
不耐更甚。
也愈發看不慣她臉蛋上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那副生疏的表情。
即便知道,這種情況下,尷尬疏遠是人之常情。
但就是……哪看哪不順眼。
男人低緩念出的字眼,在靜謐的空間裡很清晰:“你是在暗示我,幫你回憶一下,昨晚你的腿是怎麼勾到我腰上的?”
“……”盛明窈腦子更亂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話,自己被自己給氣到了,乾脆拎起被子蓋在自己頭上,繼續裝盛小鴕鳥。
然而,還沒躲上兩秒。
盛明窈又想起來,這是在京淮名邸,是在沈時洲常睡的臥室。
現在正跟她肌膚相貼的,是這男人睡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床具……
他昨晚把她帶回來,指不定就睡在她旁邊。
盛明窈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甩開被子,翻身下床。
佔據極大空間的雙人床,正好成了隔開她跟沈時洲的分界線。
“不跟你吵了,”盛明窈單薄的肩胛骨緊貼著牆,低而惱地道,“我要回家!”
其實,她現在還有很多話要說,很多事要做。
昨天鬧完那一通,她身上、心裡,全都堆著問題和麻煩。
有些東西,要是跟沈時洲扯起來,能扯一天一夜。
但是。
盛明窈承認自己的心理素質很差很差。
她沒辦法在這個地方梳理清楚一切,然後冷靜地跟沈時洲交流。
她必須要回家,獨自放空很長一段時間,找最親密的人做樹洞幫她,才能消化掉昨天巨大的資訊量。
誰讓盛明窈暫時還無法接受,她以前不但跟沈時洲談過,還為了秦現把他渣了的事實。
更不能深想,為什麼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唯一的反應就是蹭著沈時洲,向他求助。對他的親密,還表現得……
那麼……
不太好描述……
她明明連異性的手都沒牽過!
失憶後,記憶中的初吻,也是那天在休息室裡被沈時洲奪走的。
昨晚男人的行為,卻是在赤`裸`裸地告訴她——
她之前認為的那些嚴重越界的舉動。
其實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沈時洲沒親兩下就把她親暈了,要麼是他跟別的女人練吻技練過八百回,要麼就是……他很熟悉她。
不不不等等等你在想什麼!
這是你一個年僅二十二歲的清純花季少 女該想的東西嗎!
盛明窈伸手捂住額前碎髮,手腕順勢擋了頰上紅暈,免得被不遠處的男人發現,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不該想的。
沈時洲將盛明窈裝鴕鳥的行徑都看在眼底,卻並沒有讓她緩一緩的打算。
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