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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幽幽抬起頭。
“師父,我好像知道我為什麼會難受了。”
“什麼?”
“我懷孕了。”
☆、
其實阿媚與璟流並非沒想過懷孕這事的,畢竟打從入了黑海水牢後,兩人不是雙修就是蝕骨的歡愛。 然而隔壁隔壁的隔壁那條巨蟒都蛻了幾十次的皮,阿媚肚子始終沒有訊息。兩人便以為是黑海水牢的緣故,遂也沒有多想。
未料過了那麼多年,這一回居然真的有了。
有了孩子!
師徒倆都是生手,對待這個新生命都緊張以待。璟流甚至不恥下問,在這個關滿作惡多端的兇獸的水牢裡,一個一個地詢問。
“有妻子了嗎?”
“生過孩子嗎?”
“怎麼生?”
……
還是那條喜歡蛻皮的巨蟒回答了璟流,它說:“生過蛋。”
璟流作好記錄,回來時見到自己的徒兒很是惆悵,他以為她的產前抑鬱又來了,連忙放下一切,將她抱在膝上,輕吻她的臉頰,連哄帶勸地說了一番。
阿媚嘆了口氣。
“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想難免有點害怕。師父你是人,我是草,我們生出的娃娃是什麼?”
璟流表示:“是什麼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生的。”即便生朵霸王花出來,他也覺得是好的。她生的,能有不好的嗎?他又道:“莫要胡思亂想。”
阿媚纏上他的脖子,說:“還雙修麼?”
璟流有點為難,怕傷著肚裡的孩子。不過轉眼一想,也覺得不是大事,小心一些便好,遂應承阿媚,頗有技巧地滿足了她。事後,他問:“有沒有哪兒不適?”
阿媚摸摸肚子,說道:“並無。”
過了很久,眼見巨蟒又蛻皮了幾十次,可阿媚的肚子僅僅稍微鼓起了一些。璟流知曉人界十月懷胎,而阿媚不是人,不能相提並論,可仍然有些擔心。
他又去問其他兇獸,還是巨蟒回他。
“你見過草生娃嗎?”
博學多識的神君被這個問題難倒了。阿媚卻不是很在意,反正孩子在她肚子裡,十個月是生,十年是生,一百年也一樣生,且自從懷孕後,她覺得身體暖了許多,黑海水牢自帶的寒冷無法侵入她的體內。
懷了孩子,除了腹中多了一塊肉,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不過自從懷孕後,她就特別喜歡纏著師父歡好,恨不得天天都能與師父纏纏綿綿。
兩人又一次歡好,璟流習慣性地攬她入懷。
她枕在他的胳膊上,一手摸著肚子,慵懶地道:“師父,你修為回來了嗎?我們在黑海水牢也過了許多年了,巨蟒一年蛻皮三次,它說它都蛻了幾百次皮了。”
璟流道:“有黑海水牢壓制,倒也不知回來了多少。”
阿媚望著黑壓壓的海,說:“有時候挺希望我們的孩子不要在水牢裡出生,這裡這麼冷,孩子一出生便要受水牢之寒,委實難受。師父。”
“嗯?”
“你說我們孩子什麼時候才能出生?”
璟流貼上她的小腹,此時小腹已然隆起,像是一個小圓球,“等它想出來的時候。”
小腹越來越大。
漸漸的,阿媚行動有些不便。某一日,兩人耳鬢廝磨時,阿媚忽然叫了聲。璟流停下,緊張地抬頭,問:“哪裡不舒服?”阿媚道:“娃娃在踢我!”
璟流貼上小腹,果真傳來清晰的跳動聲。
他露出一絲笑意。
“如此勇猛有力,我們的孩兒一定是個好動的。”
阿媚道:“應該是個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