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安乞的聲音,“主公吩咐了人來。”
清嫵從傷痛中被拉出來,嗓音還啞著,“誰?”
大門從外面被拉開,雲聽走進來。
羲知看向安乞,待對方點頭後,兩人相視一眼,轉身離開。
清嫵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撩開簾子,怒氣瞬間湧上頭頂。
她沒去找他麻煩已是仁至義盡,他居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真當她是任由搓圓揉扁的好脾氣?
她漠然道:“你來做什麼?”
雲聽以頭搶地,實打實的行了個大禮,道出來這的原由。
“主公說他不要宮婢伺候,求您教奴婢宮中禮儀。”
清嫵暫放下往事, 眉心微動,“不要宮婢?什麼意思?”
她不過是說了兩句他會有後宮佳麗的話,他就連宮婢都不要了?
做出這副委曲求全的樣子來, 私底下不知道又要從她身上討回什麼。
雲聽額頭貼在手背上,回話:“主公並未言明, 只吩咐奴婢來跟您學規矩, 想必是不喜讓其他女子貼身伺候。”
果然啊, 清嫵扶額。
誒。
想想就頭疼, 腰也疼,哪哪都疼。
那便只有不想了, 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主公。”她嚼著這兩個字, 品出些不同的味道,“你不是因為含月在裴慕辭手裡才背叛我,而是從一開始就是他的人吧?”
雲聽姿勢不變, 沉默不語。
其實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 都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絡,守護著杜矜與公主在桃花村過著悠然自得的平凡日子,只當是報答公主當初救他出宮的恩情了。
他殘缺不全, 自知配不上含月那樣鮮活的女子, 他不會去打擾,更不敢肖想。
可是在那段歲月靜好的日子裡,他又盼著能得到一點關於她的訊息。
“起來吧。”清嫵側過半個身子。
她如今並不喜歡誰來跪她, 也不願看見誰被迫彎腰。
雲聽是羲知尋到送過來的,除了知道裴慕辭的這句吩咐, 便沒有其他的話要講。
他進來時目不斜視, 沒有看見殿內有哪些人,此刻挺直脊背起身時, 恍然看清了清嫵座邊的那個人影。
她……
和分別時不同了。
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那麼她應該知道他利用她出宮靠近公主的事吧,不然也該聽說了他在桃花村遞出訊息出賣公主行蹤的訊息,如今她會怎麼看他呢?
雲聽想開口問問她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可舌頭就跟打結了似的,兩片嘴唇碰不出一點聲響,訥訥半天也沒吐出半個字。
清嫵沒說要不要留下雲聽,他也不敢自作主張,又一次沉默的立在那裡,兩隻手貼著衣縫,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好。
含月感覺全殿的目光都凝聚到自己身上,張了張嘴,“姑娘,我想和他說兩句話。”
清嫵見她走過去的腳步都是虛浮的,挑眉道:“我們倆迴避一下?”
她反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凝春,兩人一齊把含月望著。
“不用。”短短几步的距離,含月很快就在心中做好了決定,大步上前。
雲聽在看見她走來,身子就跟僵住了似的,木若呆雞地杵在那裡,連她握著匕首刺過來的時候,他也恍若未查,動也不動。
“做什麼——”清嫵沒有料到含月此舉,立馬拂袖出招。
罡氣打偏了對準心臟的匕首,但還是撕裂了冗沉的幾層衣衫,鮮血瞬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