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想看見陸望有朝一日拿起長劍,像一隻真正的鳥,也像伏伏所說的那樣,“一日千里,凌絕九州”。
雖然秦蘿還不能完全理解這兩個成語的意思,但陸望一定能讓她明白。
“不是哦。”
聽見突然響起的聲線,男孩怔怔抬眸。
月光映著瑩潤的雪色,四周全是氤氳的白霧,天地間唯一一抹異色,是女孩蓬鬆的緋紅色斗篷。
秦蘿的臉頰也被凍成淺紅,襯得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定定望著他時,嘴角像彎起來的小月牙。
“陸望和很多很多人都不一樣——等長大以後,你一定能成為保護所有人的大英雄。”
之前那些難過壓抑的情緒全都不見蹤跡,她彷彿下了某種決心,目光稚嫩卻堅定,融化在冬夜的大雪裡:“在那之前,我先來保護你吧。”
第19章 天生劍骨(已覺醒)。
陸望呆呆看著她。
不知怎地, 男孩聽見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這是從未有人對他說過的言語,赤誠而直白,如同一團橫衝直撞、絲毫不講道理的熱氣, 轟地一下湧入心頭,把整個胸膛渾然裹住。
他有些難以承受如此純粹的善意。
孃親在他出生後不久撒手人寰,從記事起,爹爹便將他稱作一無是處的災星。
先是孃親的離去, 緊隨其後, 父親經營的商行逐漸負債累累,不得已落入如今這般窮困潦倒的境地,連吃飽都成了問題。
於是父親開始借酒澆愁,閒來無事,就會用棍棒、木條、凳子或別的什麼東西打他。
住在隔壁的許姨說, 那是個無能又暴戾的男人, 曾經便對妻子拳打腳踢,造就她一副孱弱多病的身體;商行之所以日益虧損, 更是因他毫無經商頭腦, 與陸望沾不上半點關係。
陸望能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