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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戚風陣陣,慘雨絲絲,恐有傷龍體,還請皇上移駕正廳稍事休息,用些飯菜。”待諸人進完香燭紙錢,關素衣開口相邀。
“好。朕是來勸帝師、太常還朝的,此處不便說話,就去正廳吧。帝師請,太常請,夫人請。”聖元帝看似彬彬有禮,態度隨和,卻刻意加了一個“夫人請”,叫關素衣不想跟也得跟去。
其餘人等皆為白身,不便陪侍,跪拜行禮後各自避走。趙純熙不停回望那高大健壯而又威風凜凜的男子,心內嗟嘆:原來這就是母親拋夫棄子也要攀附的人,果然權勢滔天,鳳表龍姿。然而高處不勝寒,她心機耗盡又得了什麼?從葉婕妤一下貶為葉采女,此生怕是無望了。
她一會兒悲憫,一會兒無奈,終是摒棄雜念,慢慢走遠。
餘香
敞亮廳堂內,聖元帝並未擺什麼帝王架子,見正中放了一張僅供四人圍坐的小圓桌,立即走過去請帝師上座。關老爺子愧不敢受,幾次推辭,卻被他強行摁下,又請太常居左,自己居右,如此一來,關素衣就被二人夾在中間,與祖父相對。
一行人稍作寒暄,便有僕婦送來點心與茶盤,明蘭抱著孩子去了正房,留下金子與白福在廳內伺候。
聖元帝見夫人垂首斂目,只顧盯著冒白氣的茶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下不免惶急,用腳尖暗暗碰她,祈求道:夫人,您好歹看朕一眼,讓朕心安。
可惜關素衣完全聽不見他心聲,兀自在腦中將他罵了百八十遍,卻礙於祖父和父親,不得不按捺。
聖元帝見她總無反應,不言不語似個木頭人,便猜她定是氣狠了。然而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她氣不氣,惱不惱,會不會遠了自己。套在他脖子上的最後一道枷鎖已經解開,他現在就要讓夫人看清楚向她求愛的人究竟是誰,又是何等身份。
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安撫她的怒氣,挑起她的愛意。趙陸離能給她的,他能給;不能給的,他也能給,而且定是全天下最好的!
滿腔濃情不得宣洩,暗示夫人她又假裝不知,聖元帝無法,只好借華麗桌布的掩飾去握她纖細的手腕。
關素衣感覺手腕忽然一緊,手掌就被人扒拉過去,牢牢握住,無論如何都掙不開,不免暗罵道:土皇帝還真是靠燒殺搶掠發家的,一應行徑都像強盜,奪了人家原配,又來搶人家繼室,莫非上癮了不成?上癮了去找太醫治病、喝藥!
趁祖父與父親垂眸飲茶的間隙,她狠狠瞪過去,卻只看見一張冷峻嚴肅的面龐,不禁氣結。
感覺到掌心裡的柔軟與溫熱,還有那時不時的小抽動,聖元帝這才心滿意足地笑言,“帝師,太常,您二位待會兒便去部尉上職吧,官帽、官袍朕都已經帶來了。朝堂上少了你們,朕心裡空落得很,做什麼都不踏實。”
“還請皇上見諒,草民年紀大了,精神不濟,想留在家中頤養天年,享些清福,不欲再去朝堂打拼。老了,不服不行啊。”關老爺子斷然拒絕,關父亦低聲應和。
“您老哪叫精神不濟?分明健碩得很!朕這就把太醫召來讓他給您看看。為了一個孩子,朕竟失去兩位良師,叫朕何其心痛!”聖元帝語氣真摯,表情哀切,倒是很有幾分感染力,若是忽略掉他強行與夫人十指交握的左手就更好了。
關素衣真要被氣笑了,兩世加起來都沒見過比霍聖哲更不要臉的人,當著人家祖父、親爹的面兒,也敢行這等輕薄之事,難怪能把葉蓁拐走。
她掙又掙不開,躲又躲不掉,只好放鬆力道,待這人也跟著放鬆力道的時候再把手抽回,哪料他竟那般狡猾,飛快就把五根手指插進來,將她掌心牢牢扣住,壓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隔著布料,她能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的緊繃,掌心相貼處更是熱氣騰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