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真是一本萬利!”
他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目光有些空洞,“朕抓了葉全勇,他女兒卻救了朕,於是朕把人放了,還處處護著葉家商隊,為將士謀利的同時也還了這份恩情。可萬沒料到,時隔兩年,朕奇襲燕京途中竟又遇見她。她只是與朕多說了幾句話,你爹的幕僚便進讒言,言之鑿鑿地說朕定是看上她了,讓你爹獻出美人,以博富貴。你從此恨毒了朕,恨毒了你爹和你娘。可你看看那人是誰?”
趙陸離順著他指尖看去,竟是當年他想找出來斬殺,卻莫名消失的幕僚。他身邊站著一名身穿苗服的異人,二人五花大綁,傷痕累累,卻因穿著披風,一直未被旁人察覺。
不等趙陸離審問,早已受夠酷刑的幕僚就跪倒在地,聲聲求饒,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當年的事全說了,“趙將軍,求您饒命啊!小的是受了葉蓁指使才那麼做的。她從您處得知皇上奇襲燕京的路線,早早就等在半道,想借趙老侯爺的手攀上高枝。她故意裝作與皇上有了姦情的模樣,讓小的領老侯爺去看,老侯爺信以為真,恨她對您不忠,又惹不起皇上,這才把她送走的!”
“夠了!別說了!”趙陸離將手裡的酒杯狠狠砸過去,立時就讓那人頭破血流,噤若寒蟬。
聖元帝卻還優哉遊哉地飲酒,等他粗重的喘息稍微平復,才道,“朕把葉蓁送回來,她尋過幾回死?這可是她的老招數。當年在朕帳裡,她僅投繯便投了三次,說什麼貞潔已失,沒臉見你。然而事實上,朕連她一根手指都沒碰過。她只需穿好衣服,跨上駿馬,自然有將士冒死送她迴轉。但她不願,說什麼也不願。”
他盯著趙陸離,一字一句道,“當年只要你前來尋朕,說一句想把妻子要回去,朕都會如你所願。然而你沒來,你不但沒來,還因酗酒誤了戰事,致使兩城失守,血流漂杵。從那以後,朕也不想與你解釋什麼,順勢留下葉蓁,背了強奪臣妻的罵名。”
趙陸離雙手死死壓在桌面上,彷彿肩頭有萬斤重擔,會令他米分身碎骨。
聖元帝又倒了一杯酒,慢飲慢言,“你看她算計得多好?所有人都對不起她,虧欠她,於是都得為她傾其所有。然而朕不想再當一個傻子,把她送給你,算是圓了你的念想。”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所有不甚明瞭的疑點和細節,現在全都解開了。趙陸離眸光幾度變換,終是大徹大悟,“陛下,您既然早就抓到這二人,得知了真相,送她回來的時候大可以告訴我,好叫我不被矇蔽,從而與夫人離心。但您沒有,直到今日我與夫人和離,您才找上門來說這些話,您圖得是什麼?”
“朕圖什麼,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趙陸離低低笑起來,“好一個與子同袍!當年那事怨不得您,今日之事,必是您做了背後推手,您看上我夫人了?什麼時候?您為何總喜歡強取豪奪?為何總與我為難?我雖罪孽深重,然您能登上皇位,卻也是我居功至偉。”
聖元帝冷笑,“強取豪奪?朕若還是當年的忽納爾,而非如今的霍聖哲,夫人早就被我掠回宮去了,焉能在此與你坐談?朕從未逼迫過夫人,她與你和離,也不是為了攀附皇權。她為人究竟如何你應當清楚,若不是你令她心死,若不是你傷她至深,哪怕來十個葉蓁,她也不會退卻。你之所以失去她,不是朕在背後做了推手,是你自己造的孽!”
他說著說著也來了火氣,斥道,“夫人之所以會嫁給你,實乃葉蓁授意趙純熙與劉氏,讓她二人鼓動你所致。若沒有你中途插手,她本該是朕的昭儀,現在或許已經冊為皇后,位居國母,哪會待在趙府受你折辱?葉蓁本該是你髮妻,夫人本該是朕皇后,如今不過各歸各位而已。”
他站起身,推門出去,邊走邊道,“看在當年同袍一場的份上,再給你提個醒,葉蓁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