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都?像那撥開雲霧見青天似的,迎來了新的曙光。
這一月內, 蕭祁墨積極配合御醫院治療, 傷到的脊柱在?加速復原中, 如今他已經能輕鬆做起來了。
工匠給他製作了一把輪椅,平日裡卜幼瑩便會推著?他出去曬曬太陽。偶爾是她單獨陪著?他,偶爾是蕭祁頌與?她一起陪著?他。
不過蕭祁頌在?的時候,兄弟兩?人?並不怎麼說話, 僅有的交流也只是蕭祁頌抱怨朝政之事時, 他在?旁提點兩?句。
雖然交流甚少, 但卜幼瑩感覺得出來, 如今的他們之間?才是真正的和平共處。
說起蕭祁頌, 這一月內他埋頭學習如何處理政事, 比以往爭儲時要認真得多。
不, 準確的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得多,他這二十年從未有過如此靜下心學習的時候。
也正是因為接手了這些麻煩的政事,他才意識到蕭祁墨原來是真不容易。
別看?這些事只是坐在?桌前寫寫畫畫,但比習武要累得多, 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是一張複雜的人?際關係網,他必須要小?心權衡, 考慮周全,但凡有一點沒考慮到,便會引發不可預測的結果。
這是最讓他頭疼的。
不過自從蕭祁墨提點過他幾句後,他在?兄長面前抱怨的次數便多了起來。
蕭祁墨知道?他這是想讓自己教?他,面上又不好意思,於是並未拆穿,次次都?順著?他的話教?他解決辦法。
如此,兩?人?之間?的交流便也逐漸多了起來。
除了他們之外?,卜幼瑩的生活也有了不小?變化。
蕭祁墨脊柱的傷漸漸康復後,蕭帝將她召去了勤政殿,且是避開了兄弟兩?人?,悄悄召過去的。
卜幼瑩大概也能猜到他想說什麼,但進入殿中後,也只是一言不發的等著?蕭帝發話。
自從搬入東宮後,她極少能見到這位蕭伯伯,此時一看?,蕭元宗竟似乎蒼老了許多,鬢邊的銀髮比上次見他時要多了一倍。
這一刻,她心裡忽然有些內疚。
他的兩?個兒子都?為了她做了不少傻事,親兄弟反目成?仇,換做任何一位父親都?會無比心痛的吧,也難怪他蒼老了那麼多。
正想著?,蕭元宗倏然開了口,嗓音裡帶著?一分疲累:“瑩兒,聽說我給你的手諭,被墨兒燒了?”
她愣了下,不知他是從誰那聽說的,但仍是點了點頭:“回陛下,是的。”
聞言,蕭元宗輕嘆一聲:“那封手諭,是你父親拿畢生功績找我換來的,起初我並不想答應他,畢竟賜婚一事已佈告天下,我若是寫下這封手諭,便是打皇家的臉,你可明?白?”
卜幼瑩點了下頭。
她自然是明?白的,皇家信譽不可侵犯,尤其是皇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若是聖旨上的旨意可以隨意撤回,那之後的聖旨便也不能讓人?信服,此舉會引起臣子們的諸多矛盾和不滿。
直白了說,以後在?別人?眼?裡,聖旨就只是一片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