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疼嗎?”
他一時未反應過來話中之意,隨後?便見對方?無視頸側匕首,轉身面向桌案。
蕭祁墨眼眸低垂,指尖放在那紅紙金字的婚書上,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中。
片刻,他緩緩道:“祁頌,你自小便以?為父親偏疼我?,其實你錯了。他與母親一樣,我?們二人之間,他更?喜歡的是你,因為你最像他。”
此言超出蕭祁頌的預料,他似是也沒想到,兄弟會突然提起?這?個。
於是眼眶微微睜大,又喃喃了一句“什麼”。
對方?自嘲般輕笑了聲:“你每一次闖了禍,父親都會罰你,可你沒有發現,他從未拘束過你,所以?你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闖下禍事?,讓他為你一次又一次的收拾爛攤子。祁頌,你可以?放縱恣意,盡情享受遨遊,可我?呢?”
他驀地回首,一雙素來溫和的眸子此刻佈滿了憤恨與不甘,直直盯著眼前?的胞弟。
“我?只能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書房裡?,與那些枯燥乏味的書籍為伍,每日每日皆是如此。因為父親只想看見我?在那兒,他想讓我?做的事?從始至終只有一件,那就是讓他滿意。”
蕭祁墨朝他逼近一步,語氣森冷:“而你呢,你卻什麼都有,你有他們的愛、你有自由、你還有阿瑩……”
話及此處,他忽然頓住腳步,陰沉的眼神莫名柔和了幾分。
“阿瑩……”他喃喃。
眸中失神一霎,復又重新看向胞弟,繼續道:“你來此問我?為什麼,可我?也想問問你為什麼。你不知道吧,我?很?早很?早就喜歡她了,在你還到處惹是生非,根本沒想過情之一字的時候,我?就喜歡她了。祁頌,你為何又要搶走她呢?”
搶走?
此話徹底激怒了蕭祁頌,他猛地揪住他衣襟,咬牙發狠地罵道:“你放屁!明?明?是你搶走了她!她從未喜歡過你,更?沒想過嫁給你!你這?個偽君子!”
蕭祁墨仰首垂眸,眼含蔑視,唇角淺淺勾著笑,然後?抬起?雙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力道從他腕骨傳來,他蹙了蹙眉,竟有些吃痛。
接著,對方?狠狠甩開了他。
修長?的手指理了理衣襟,蕭祁墨斂起?笑,黝黑的瞳仁裡?捲起?森森寒意。
他薄唇輕啟:“我?是打不過你,可也沒你想的那麼脆弱。蕭祁頌,我?的心曾經疼過,如今也該你疼疼了。阿瑩今後?,只會是我?的妻。”
說罷,當?即高喊了聲:“來人!”
一群黑甲禁衛頓時魚貫而入,將蕭祁頌團團包圍在中間。
該死,原來他早就等著了!
蕭祁頌暗罵了句。
對面的兄長?則立於禁衛之中,不慌不忙道:“二殿下違抗聖令擅離重明?宮,孤命你們速將他押回。”
禁衛們齊應一聲,旋即向他衝了過去。
可蕭祁頌也不是吃素的,他從逃離重明?宮的那刻就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於是迅速抽出腰間配刀,三兩下功夫便解決了衝在最前?頭?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