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她可從未被這般訓過禮儀。頭頂一碗水還得走路,再是小心也不免會有水滴晃盪出來的。
她也不例外。
邁出第一步後,後腳跟才將將抬起,一滴水便從碗裡跳出,落在了她肩上。
還好還好,沒盪出太多。
她默默安慰著自己,接著準備邁出第二步。
突然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門口小跑進來一位宦官。
他臉色焦急,屈身作揖道:“公主,太子殿下外出查案時受了傷,眼下正在東宮醫治,奴婢特來稟告。”
又是啪嚓一聲,卜幼瑩的瓷碗也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
“什麼?”蕭芸沐蹭地起身,“趕緊帶我過去!”
說罷,連嬤嬤看也沒看一眼,立即便離開了廳堂。
嬤嬤自是理解的,因此當卜幼瑩焦急的眼神望過來時,她點了點頭,示意她也可以離開了。
隨後,兩人便一前一後趕去了東宮。
只是她們來得不巧,東宮上下現在被包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尤其是寢殿內,幾乎整個御醫院的御醫都在裡面,還有帝后和隨侍的宮人。
因此她們二人只能在外等著,眼睜睜看著沾血的毛巾和血水不斷往外送。
越是看見這些,她們便越發擔憂。尤其是蕭芸沐,脖子都要望成白天鵝了。
良久,寢殿裡的宮人終於不再進進出出,只是御醫們還未散去。
此時一位嬤嬤走出來,是皇后身邊貼身侍奉的嬤嬤。
她來到蕭芸沐面前,躬身道:“公主,娘娘說您現在可以進去看一眼,但不可以太久,太子殿下還未醒轉,切勿打擾了他休息。”
“好,我保證看一眼就出來。”說完,便跟在嬤嬤身後進入了寢殿。
卜幼瑩仍舊等在外面,蕭祁墨平日待她如兄長,她自是萬分擔心他的,可無皇后的命令,她也不敢擅自進去。
等了一會兒,蕭芸沐終於出來了。
她告訴卜幼瑩,蕭祁墨受的是箭傷,正中胸口,只差一點便會傷及心臟,但還好現下已穩定下來。只是人現在還未醒轉,可能等明日才會醒了。
聽完,她總算放心了些。
隨即望了一圈,又問:“阿芸,你二哥也在裡面嗎?”
蕭芸沐搖頭:“聽母后說,大哥查的案子就是二哥被陷害之事,因此今日是與二哥一起辦的案。大哥受傷後,他便緊急派人將大哥送回宮,因怕兇手逃脫,便獨自抓人去了。”
“哦,原來如此”
蕭芸沐不說還好,一說,她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去。
一是擔心祁頌也會受傷。
二是覺得愧疚,畢竟當初在馬車上,是自己同他說,一定要把真兇抓出來。
雖然他查案不是因為她,可堂堂一個太子親自去抓兇手,這份認真裡,會不會也有她那句話的成分在呢?
如此一想,愧疚之意便同洶湧而來的海水一般,將她緊緊包裹在內。
眼下她肯定是無法見到蕭祁墨了,於是便先回了菀樂閣,硬生生等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