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設的沉默,讓她的怒氣不禁更上一層樓,說出來的話?也幾乎是不加思考:“行,既如此,我也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也不用再來勸我了。你既然?三番兩次在?我面前說太子如何?如何?好,不如我讓他納了你做良娣,你一個從相府出去的婢女若能為太子開枝散葉,想?必也能給?我阿孃臉上添光,她肯定會很高興,你覺得如何??”
話?音剛落,伏在?地上的人猛地抬眸,眼神驚恐地看向她。
“小姐明鑑,奴婢從不敢肖想?太子!”她以雙膝前行幾步,扯著卜幼瑩的裙襬道:“夫人若是知道也不會同意的,是奴婢僭越多言,奴婢願意接受任何?懲罰,求小姐收回?成命。”
其實方才?那?話?,只是她在?氣頭上說出來的氣話?,並不是真的要納春雪做良娣,況且這事?兒也得太子點頭才?行。
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眼下又是兩人已經?鬧翻的場面,她若是再收回?,那?豈不是太沒面子?
春雪這丫頭實在?是太氣人了,自己非得嚇一嚇她才?行。
於是卜幼瑩依舊冷著臉色,似乎對她這番求饒毫不動搖,繼續陰陽怪氣嘲諷道:“你怕什麼?你不是總說太子如何?君子如何?溫和嗎,現在?讓你去做他的良娣你又不願意了?連你自己都不願意,又有何?資格來勸我?”
兩滴淚從春雪眼尾落了下來,她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不是的,奴婢”
話?音未落,門?口突然?傳來一道不豫的男聲:“是我不願意。”
蕭祁墨面無表情?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實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還聽見了她們的對話?,卜幼瑩愣了下後,微微垂眸移開了視線。
畢竟方才?自作主?張給?人家納良娣來著,而且他好像當真了,這讓她難免有些窘愧。
不過眼下不是解釋的時候,便只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可問完才?意識到,自己還身在?他的寢殿之中。
他上前坐下:“我在?書房處理公事?,聽宮裡人來報說,殿裡吵起來了,便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著,漠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春雪,問她:“你做了什麼惹阿瑩生氣了?”
春雪似是看見救星,慌忙爬了過去,邊哭邊回?:“殿下求您勸勸小姐吧,奴婢只是一介下人,怎能做殿下的良娣?今日頂撞小姐是奴婢有罪,奴婢願意接受懲罰,只是莫要因?為奴婢影響了殿下和小姐的感情?,否則奴婢萬死難辭其咎。”
蕭祁墨坐在?她面前,並未言語,只緩緩摩挲著拇指和食指,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短暫的靜默讓卜幼瑩莫名發怵,生怕他當場質問自己為何?要給?他納良娣,便立即上前一步道:“行了,你別在?這哭哭啼啼了,我不過是讓你拿個冊子而已,你上演這麼一出有必要嗎?我阿孃可不在?這兒,你要表忠心回?相府表去。”
春雪還未說話?,蕭祁墨倏忽反問了一句:“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