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抬眸,聽?她柔聲道:“祁頌,從?小到大我都看得見你的優點,你不比你哥差在哪兒。或許他?沉穩懂事,但你也真摯赤誠,最?重要的是”
她頓了頓,唇邊噙著柔軟的笑意:“你是這個?世上唯一尊重我的人。”
四目相對,蕭祁頌微微睜眸,心臟像跳起了鼓上舞似的。
完了,他?想。
自己好像又一次感受到了沉淪。
如同年少時她第一次對自己表白?時一樣,心臟狂跳,感覺自己似乎在慢慢下陷。
陷進?她望向自己的眼神裡、陷進?她訴說的愛意裡、更陷進?她卜幼瑩的靈魂裡。
完了,真的完了,自己可能
這輩子也沒法抽身了。
“祁頌?”見他?怔愣著沒有反應,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忽地,她的手腕被握住。
蕭祁頌垂眸,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低啞:“阿瑩,你再?多陪我一會兒吧,今日我就要走了,得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城。”
卜幼瑩一愣,立馬問道:“你今日就要走嗎?這麼快!可你才剛到上京城不久啊。”
“我過來只是想見你一面?,以及同你道歉。”他?解釋道,“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呢,難民暴動目前?算是暫時鎮壓下去了,之後還要監督新的賑災官員完成賑災,這才是最?難的,需要對付一層又一層的官員,免不了要給?我使些絆子。”
說完,他?抬眸笑了笑:“不過阿瑩不用擔心,不出半月,我一定?讓你見到我。”
聽?著這些她不懂的朝堂之事,卜幼瑩忽然覺得,祁頌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他?同自己一樣也不懂這些,更不屑於去懂,可如今為?了爭儲,不懂也要逼著自己懂,更要逼著自己去面?對、去解決。
唉,為?何世間事總是這麼難呢?
想著,她低垂著腦袋攪動著自己的裙襬,隨口問道:“可你是皇子,他?們也敢給?你使絆子嗎?”
身前?之人笑了聲:“這世上多的是暗地裡的法子,有些事情明知是他?們做的,也無法去證明。阿瑩不用懂這些,我都會盡快處理完的,好讓我們早日相見。”
說完,便起身要去吹熄燭燈。
“等等。”她也站起身,從?自己懷中取出一方手帕,遞給?他?,“你把它放進?懷裡,一直放著,不許洗,下次見面?我要檢查。若是它有一點血味,我可要拿你是問。”
話落,他?驀地輕笑一聲,回了聲好,便接過那方帕子塞進?了懷中。
卜幼瑩終於放下心來,躬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塵土,而後道:“那我們出去吧,這次春日宴是我準備的,我不能缺席太久,確實得回去了。”
蕭祁頌望了一眼窗外,外面?豔陽高照,正歡樂地觀賞著戲曲節目,而他?們卻在昏暗的破殿裡,兩兩相望。
如此一對比,竟真的有些像
許是覺得有趣,他?勾了勾唇:“你這樣急匆匆的要走,我倒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