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帶上,手指卻?遲遲未動。
坐著的那人極有耐心,雙手撐在身後,唇邊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反應。
罷了,看就看。
只是看個傷而已,有什麼不敢的。
想?罷,她?立即開始動作。一邊研究一邊探索,終於解下了那條繁瑣的腰帶。
他?身上的圓領袍向兩邊散開,他?又抬手解開裡衣的繫帶,一副漂亮又充滿力量感的身體?便這般展現在昏黃的燭光中。
雖說她?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但今時?不同往日,一想?到蕭祁墨還在春日宴上,自己此時?又在這種環境中跟祁頌單獨在一起,心裡難免感到有些不自在。
可蕭祁頌並未察覺她?的神色,隻眼底笑意更深了一分,稍稍歪頭?:“找找看,傷口?在哪兒呢?”
他?這逗小孩的語氣讓她?的臉更加紅了,但仍強裝著鎮定,視線從他?凸起的鎖骨逐漸往下,路過鼓脹的胸膛和中間的溝壑,再一路向下,來到塊塊分明的腹肌。
哪裡有傷口??分明完好無缺。
欸等等。
她?像是發現什麼,弓著腰將目光落在他?的褲腰處,那裡露出了一點?深紅色的痕跡。
她?兀自拉下他?的褲腰,果真在胯骨旁邊看見了一處嶄新的傷痕,不過倒是不深。
只有一顆珍珠大小,現已開始癒合。
“這就是你?被?刺傷的地方嗎?”她?抬眸。
“嗯。”蕭祁頌點?頭?,解釋道:“刺傷我的只是一個極端的難民?,吃的都沒有又哪來的武器,於是將路邊的木棍在石頭?上磨尖,趁我對他?們沒有防備時?,便刺了過來。”
聽著他?的講述,卜幼瑩的神情也跟著緊張起來,忙問:“然後呢?”
“一個瘦弱的難民?而已,想?偷襲我還是沒那麼容易的,棍尖刺入一點?便被?我握住了,然後我便將計就計,假裝我被?行刺,傷勢嚴重,如此一來,埋伏在暗地裡的人自然會趁著這個時?機出來行動。”
說這番話時?他?語氣輕鬆,彷彿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可她?聽著卻?是十分的膽戰心驚。
什麼行刺、什麼暴動、什麼暗地裡的人,這一切都像在演話本子?似的,已經超出了她?對這世?間的認知。
她?想?不到此次去南邊竟然如此兇險,一時?間,眼眶裡又蘊起了薄薄一層溼霧。
蕭祁頌見她?扁嘴要哭,立刻坐直身子?,柔聲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看我多生龍活虎啊,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腫了。”
她?一邊眼裡吊著淚,一邊瞪他?,還抬手打了他?一拳:“那你?也不能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你?知不知道我聽見你?失蹤的時?候有多擔心你??我昨夜一整晚都沒睡!”
“哦?哪種擔心?”他?故意問道。
她?又瞪了對方一眼:“當然是朋友的擔心!還是多年老友的擔心”
蕭祁頌低低笑了聲,沒再為難她?,只解釋道:“我這不是著急來跟你?道歉嘛。我錯了,無論是那日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