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沾著露水的新鮮瓜果,咬一口便是味蕾的享受。
卜幼瑩回首,立於最後面的春雪便躬身上前。
“這是什麼酒?”她小聲問道。
春雪跪坐在她身旁,也悄聲回她:“聽說是西域進貢的措璇酒,入口辛辣,但回甘清甜。皇后娘娘很是喜歡,便用作宴會飲用了。”
她點點頭,擺手令春雪退下了。
這酒確實不錯,難怪皇后喜歡。
往日裡家中聚會,她也喝過一些酒,從未有如此烈的,但也從未有回甘如此清甜的。能將這兩感結合得如此巧妙,也實屬稀罕,於是她便貪嘴多喝了幾杯。
正當她喝得快活,不知怎的,席間一位叔伯忽將話頭引到了她身上。
那位叔伯她見過兩次,與父親相識多年,依稀記得是姓林。
只見林伯投來視線,疑惑道:“欸?怎的今日這般盛宴卻不見卜大人的身影啊?”
她一怔,忙放下酒杯欲回話。
只是還未開口,龍座上的蕭帝倒先替她回了:“哈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卜那個人,一向是不愛交際的,請了也白請。”
“唉,那真是可惜了。”林伯嘆了聲氣。
蕭帝不解:“你可惜什麼?不來就不來唄,我們幾個喝酒也一樣,就當還在軍中,不用拘束。”
卜幼瑩也不知那位林伯為何可惜,一邊喝著酒,一邊疑惑地望過去,等著他回蕭帝的話。
只見他應和著笑了幾聲,然後回道:“臣與卜大人平日裡事務繁忙,極少能聚。原想著趁此次夜宴,與卜大人聊聊兒女家事,未想他不曾到場,臣這才嘆可惜。”
蕭帝放下酒杯的手頓了頓:“家事?什麼家事?”
說完,不著痕跡地與身旁皇后對視了下眼神。
許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大好意思說,林氏先飲了一口酒,隨即開懷笑了兩聲,道:“陛下,您也知道,臣有一子,前些日子行了加冠禮,於是臣的夫人便開始張羅著孩子的婚事。臣一想,卜大人與臣是舊相識,兩家交好,若是能結為姻親也是一樁美事,故而想趁此次宴會同卜大人商量商量。”
此話一出,不僅卜幼瑩,連席間的蕭家四口全都愣了一愣。
蕭祁頌當即就想說些什麼,可身旁的兄長伸手按住了他。
雖然兩人仍鬧著不愉快,但蕭祁墨還是遞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別說話。
他自然也知道兄長這是在提醒自己,莫要著急出頭,否則今日之後流言蜚語只會更嚴重。
好在他雖說不了什麼,但帝后二人卻是眼神一對,隨即湯後笑道:“老林啊,你那兒子才方及弱冠,還是個孩子,著這個急做什麼?”
“娘娘此言差矣。都說成家立業,成家在前立業在後,男人成了家便懂了責任,人也能成熟些。陛下,您說是吧?”
蕭帝乾笑了兩聲:“是,是是。”
話落,湯後立即投來一記眼神,他便抿了抿唇,端起酒杯不再說話。
“老林啊。”湯後襬出笑來:“孩子們既已成年,那婚事你還是要先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