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一愣,旋即看向一旁蕭祁墨。
後者並未反駁,只道?:“無妨,你先?下去吧。”
春雪一愣,有些為難:“可……婢還未幫小?姐沐……
眼下時辰已晚,再過兩個時辰天?都要亮了,現在不沐浴那何時沐浴?
但顯然,這不是她該管的事情。
蕭祁墨淡淡笑著,口中說出來的話卻不容置喙:“下去吧,阿瑩若要沐浴,自會叫你。”
她到底只是一個奴婢,不好再說什?麼?,便福禮退了出去。
方才這一幕落在卜幼瑩眼裡,讓她俊秀的眉間皺得更深了,開口道?:“我竟不知,殿下還有如此強勢的一面,看來以前?確實是我不夠了解你。”
他?渾然不在意她言語裡的諷刺,只笑著回應:“以後再瞭解也不遲。”
說完,便欲伸手擦去她眼尾哭花的脂粉。
他?原本做好了她會偏頭躲開的打算,卻未曾想她直接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微腫的杏眸含著倔強直視於他?。
她張唇,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
一盞壁燈忽然呲的一聲熄滅了,是離蕭祁墨最近的那盞。
他?半張臉昏暗了稍許,原就深邃的眉眼此刻陰影打下來,恰好掩住了漆黑的瞳仁。
許是剛下過一場雨,卜幼瑩驀地感覺有一絲寒意直鑽入毛孔中。
良久,對面那人唇角彎起弧度,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何止知道?。”
她微微睜大眼眸:“你什?麼?意思?”
他?倒也不介意同她坦白:“你來宮裡的第四日,母后應當去找過你。”
“你怎麼?知道??是你讓娘娘來的?”
“不是我,但那日父皇也來找了我。他?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便猜到,他?不是詢問,而是試探,試探你我之間有無情意。”
卜幼瑩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又?問:“可你如何知曉陛下心中的太子妃人選是我?”
“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他?緩緩向她靠近一步,“阿瑩,你沒我瞭解他?們,所?以當時你並不知他?們的想法?,而我知道?”
“所?以你利用這一點,故意說出你對我有意?”她這下總算清楚賜婚聖旨怎麼?來的了。
回想那日祁頌說他?喜歡自己?,竟也沒說錯,是自己?太過於愚蠢,三言兩語便信了他?。
蕭祁墨並未否認,只抬手,繼續方才未做完的事情,拇指輕輕拭去她眼尾暈開的脂粉。
像極了溫柔體貼的丈夫。
而後掌心並未離開,順勢覆在她冷白的小?臉上,溫聲道?:“阿瑩,我所?求並非其他?,不過是希望你在我身邊而已。你愛不愛我,心裡還有沒有祁頌,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一點點位置,一點點就好。”
他?說著,臉龐離她越來越近,幾乎就要吻上她。
卜幼瑩竟也沒躲,只在咫尺之距時,倏地冷聲問:“你就不怕我恨你嗎?”
她不明?白,既然他?喜歡自己?,想要自己?心裡的位置,又?為何做出橫刀奪愛之事,如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