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不需要唱的新劇種,才叫奴來試試的,選上了是奴之幸,選不上是奴之命。
房觀彥打量了她一會,突然開口,我覺得,你或許可以試試沈珏。
周承弋聞言忍不住笑道,觀彥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花見月溫和穩重的氣質不適合雲夢狐,卻同沈珏契合度高啊,唯一擔心的就只有最後兩幕戲沈珏的崩潰可能演不出來。
惠敏郡主也反應了過來,她思緒一動,就直接報出兩段戲,一場是沈珏爆發的戲,一場便是沈珏臨死的戲,連重點臺詞都記得清楚。
竟然是比周承弋這個原作者本人還要熟。
便試試這兩場戲,煩請孟憐姑娘搭個角了。周承弋做了個請的手勢。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花見月將沈珏演的入木三分。
最後那場戲直接帶動孟憐也爆發了,對著空無一人的椅子泣不成聲一句,你說我們殊途同歸,卻為何說話不說話!
盜夢卷出場人物不多,確定主演之後,後續配角就可以放寬許多,一夥兒的性格都很果決,幾乎沒有猶豫的一順到底。
落選的人比起失望,更多的是對此戲的期待,就這麼試鏡的半天就深刻感受到話劇的魅力。
也正是自來水宣傳到位,話劇還在排演階段,京城不少唱戲的聽戲的都知道了這個事,對這新劇種好奇的不行,惠敏郡主煩不勝煩,直接找了府兵守在門口誰也不讓進,有門路的直接找上了符謙。
符謙這奸商自然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放了一部分訊息出去,然後在長安書坊搞起入場票的預售。
不到兩日就銷售一空。
周承弋一開始擔心的票賣不出去的情況根本不存在,來刺探敵情的同行就佔一半,剩下的一半供不應求。
當然此乃後事。
人選全定下來,已是夕陽西落時分,惠敏郡主留下來同符謙一道接手後續事情。
周承弋原本想自己回宮,房觀彥卻以公事為由同行相送。
離去前他們看了決賽結果,餘映所在的那隊贏了,不過沒有拿到最佳辯手。
有二樓的窗戶推開,一位小姐忍不住喊道,居士莫傷懷,來年必拿最佳!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在做什麼,用蒲扇蓋住羞紅的臉。
餘映微微頷首,認真回道,我盡力了,並不傷懷,李公子口才確實在我之上,餘幼卿並非輸不起。
她背脊挺直,孤傲清高。
周承弋沉思問房觀彥,你如何看待餘映此人?
才華橫溢,雖是女兒身詩文風格卻另闢蹊徑,在遣詞造句上也頗為弔詭乖戾,有大唐李長吉之風。李長吉即詩鬼李賀,這評價不可謂不高。
房觀彥說到此處卻是一頓才道,然而過剛易折。
殿下,過剛易折。
房觀彥直視著周承弋重複這句話,也不知到底是在說餘映,還是在說周承弋本人。
周承弋將此話聽進心中,一直到晚上開始改寫劇本時都不得平靜。
他心煩意亂的寫了兩行字又劃掉,最後磨磨蹭蹭的寫了個開頭就實在無法進行下去。
之前在路上還沒怎麼想,現在回到了宮裡一個人待著了,今日醉春樓發生的事情卻一個勁的在腦海裡上演,心中所想很難以用語言表達。
他其實是聽懂了房觀彥最後那句話中的未盡之意,既是說餘映,同樣也是藉此提醒告誡他,過於招搖可能會觸底反彈。
儘管並非他本願,可《狐夢》這本書從一開始就走向了不可控的方向,隨後要以四公子筆名發表的《窮書生種田》,更是直接將他不可避免的拉入時代漩渦中。
沒有事情是全然好或是全然壞的,一件事物的發展必定伴隨著另一件事物的隕落,會讓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