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聲色的收回視線道,冒昧打攪總歸不好。
我不覺得冒昧,反倒是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親近了。周承弋說著伸手自然的將房觀彥貼在臉頰上的一縷發拂開,又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你這體溫也太高了,下回別再在外頭曬太陽了。他說著將一旁打好的井水搬過來,放了一段時間,已經沒先前那麼涼了,手放下去不至於刺骨,用來去去熱正好。
房觀彥本來要出口的話被這動作直接堵在喉嚨口,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來。
他近來總是被周承弋弄得心臟狂跳不止,親近的動作和叫人浮想聯翩的話語隨手就來,以前還好,自從得知周承弋有斷袖之癖後,房觀彥就有些忍不住多想,同時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為之?
然而抬頭看他的表情,又總是十分自然,沒有半點奇怪。
房觀彥總覺得再放任先生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是要出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的,他已經感覺到心中積攢的情緒越來越滿,馬上就要越過臨界值了。
房觀彥一邊壓抑著,一邊又帶著幾分可恥的期待。
如果真到了那一日,先生會怎麼做呢?推拒還是接受?亦或是欣然允之並不當回事?
房觀彥控制不住的想法叫臨界值肉眼可見的又近了一步。
周承弋其實說不上是故意,他只是覺著自己在追房觀彥而已,還覺得自己做的挺明顯的。
他即享受現在這種暗戳戳的關係,同時也想要從房觀彥身上得到一些反饋,偏偏這人恪守禮儀到了極致,那些片刻的恍惚和洩露的情緒,彷彿都是一種錯覺。
周承弋甚至都不確定這些是不是自己的魔怔,其實對方從來便沒有過想法。
過於自信往往意味著出局,周承弋不想出局,同樣也不想就維繫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每一天都在試探著再將距離拉近一點。
房觀彥感覺到手腕上力道,已經開始再思考要不要弄點酒了。
不過這些心思目前都還在兩人心裡徘徊,面上還都是很正常的說起正事。
他們與我說雲浮子近期要回來了。房觀彥道。
雲浮子人雖然離開了小院也不知去了何處,但其實同他的徒弟們一直是有聯絡的,周承弋曾見過好幾只肥的都飛不動的鴿子咕咕咕的撲騰進院子裡,他差點沒將其打著吃了,還好猛然想起來鴿子素來用於傳信,也許這鴿子有來頭呢?
這麼一瞧果真是有來頭的,是雲浮子親自喂的。
而那些被貧窮飢餓支配了許久,眼裡只有肉和錢的小道士們看到這些鴿子竟然半點都不攙,而是像是見了雲浮子本人一般的,掐著手訣念一聲道號抹了抹嘴巴,隨後再投餵一些。
在這小院裡憐憫生靈,當真有那麼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但偏偏就是這麼反常,周承弋要是看不出來這是誰的鴿子,在朝堂上同朝臣周旋的那些日子算是白混的了。
如今聽了房觀彥的話,周承弋並不意外,他眼中劃過暗芒,意味深長的笑道,來得正好,是時候讓他看一看這個全新的鴻蒙教了。
時間倒退回周承弋點撥羽林軍叫他們得學會演戲之後,村莊周圍就多了一群人,小道士們再遲鈍那也能發現不對勁啊,周承弋就哄騙他們,這是和他們一樣要種新種子的人,來這裡是因為朝廷想把人聚集一些教授種植知識。
還好來的是羽林衛,他們動腦子或許不行,但行動力那絕對是槓槓的。
翌日便派了一個農學大家過來。
周承弋藉著這千載難逢的時機,又加了一門思想教育課程,專門給小道士們科普蕭國曆史,板正他們錯誤扭曲的種種想法,一同上課的也不止他們,連羽林軍那群便衣也加入了進來。
這對於周承弋和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