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聽說阿芙羅拉行動異常,帶了一批人馬往西域去了,舅舅打算先去見見人。周承弋說著將手裡的密信遞過去,指了指一處摸著下巴有些奇怪道,草原邊界出現了狼群?還是被馴服的狼?
房觀彥倒不驚訝,他似乎什麼東西都知道,頷首輕聲解釋,之前常在北胡和沙蠻的交界帶徘徊,偶爾也會因為物資的匱乏,像這樣出沒在北胡境內,不過目前還沒有出現狼群傷人的事件。
草原上會出現人狼的情況,也便是由狼養大的孩子,像這樣能統領整個狼群的,尤其是這個特殊的狼群還是草原上最強大的狼群,就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因此他們暗中稱呼男人為狼神之子。房觀彥邊說邊一目十行的將信看完,隨後折起放在篝火上點燃,一直看它徹底燃燒成灰燼才收起視線。
周承弋對充滿神話色彩的故事不怎麼上心,反而對白髮男人更感興趣。
遺憾的是,房觀彥到底不是什麼神仙,對這個傳聞的瞭解僅限於聽說,具體並不曾深入打聽過。
看著周承弋頓時興致缺缺的模樣,房觀彥想了想,摸出看家的三枚銅板,不若我算一算?
這也能算出來?周承弋好奇的湊過來,看這三枚銅板像是看什麼神器。
便圖一樂,逗你開心。房觀彥道,便直接開始準備工作。
然而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他近來卜出的卦象總是很奇怪,他卜那狼神之子,卦象卻直指周承弋。
我都沒見過狼。周承弋抬手虛虛的掩住嘴,一派深思的模樣,唇邊卻抿出那淺淺的梨渦來。
房觀彥臉色頗紅,同時也發覺,好像他總是在周承弋面前占卜就出岔子,不是佔不出,就是算不出,現在還直接混亂了難道算卦還有剋星?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原因沒想出來,暫且擱置放到一旁。
前線有鍾離越兜著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使臣團不必要急著趕路,還算是悠閒。
天色已晚,紮營休息吧,明日就到地方了。周承弋說著翻身下馬,隨便找了個石頭坐下,拿出幾張紙和羽毛筆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其他人都以為他是在處理什麼公務,都很識趣的不上前打擾,自動給瑞王殿下空出一大片空間。
只有房觀彥知道,周承弋是在寫小說。
其實房觀彥一早就注意到周承弋異常的安靜,他一開始在馬上的時候也會如此,被房觀彥警告了一頓,就只休息時間才會拿出紙幣來。
這狀態一看便知是在構思大綱。
周承弋是個很兩極的人,他拖延的時候能拖延很久,比如《易宸晝的未來日記》雖然連載才剛過大半,實際上他的完結稿已經提交許久了,而後不管忙還是不忙,周承弋都從來沒提要開新文的事情。
然則他一旦想好要寫什麼,就會很用心的投入到其中,廢寢忘食渾然忘我,連房觀彥有時候都要喊他好幾遍才會將他喊回魂來,晚上總是要寫到房觀彥定下的時候的最後一秒才一副戀戀不捨的放下筆。
房觀彥偶爾看著都覺得好笑,總忍不住趁著他注意力集中捏捏臉。
房觀彥和他共用書房的時間,比他在長安那個小宅子裡待的時間加起來都長,他自然是知道周承弋現在需要什麼,所以並沒有去打擾他。
直等到周承弋寫完,才好奇的詢問,寫的什麼?
愛情故事。周承弋高興抿唇,那個小梨渦在唇角若隱若現。
周承弋之前說的要寫戀愛書的事可不是隨口一說鬧著玩的,他是真的有在認真的去想,只是之前一直沒什麼頭緒,就暫且擱置了下來。
現在他終於是將這本文的大綱寫了出來,迫不及待,看著有些沒頭沒尾,更像是一段歌謠:
【湖水涼,秋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