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弋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笑意直接湧上臉,連眼睛都半眯了起來,透著幾分意味深長。
周承弋其實也是在床上發現的,他家阿彥一有諸如害羞、尷尬、情動這類情緒之時,不管臉上裝的再好,蜷縮手指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他很喜歡這種小秘密,也就沒有拆穿,只是伸手揉房觀彥頭頂的動作越發的輕柔。
而他不知道的是,房觀彥其實知道自己這個小動作,平常會有意識的去抑制以免洩露真實的情緒,便是抑制不了,也總是藏在衣袖裡。
此時此刻,他是故意將其展露給周承弋看的。
在感情沒有捅破窗戶紙之前,房觀彥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剋制,可以只遠遠的看著,然而僅僅短暫幾天的相處,在感受到周承弋給出的特殊對待之後,房觀彥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父親和師父都跟他強調,周承弋是太子,即便他心中對太子之位本無意,往後不做太子了,那也是皇子,就算往後登基的那位容不下他,也不可能動他,皇上也必然會在死前下達封王的聖旨,賜一塊不錯的封地。
房觀彥素來聰明,怎麼會不知他話中隱含的意思。
世人也好,文武百官也罷,斷袖之癖或許可以附庸風雅,卻永遠成為不了主流,此種事情流傳出去,不知還要受到多少抨擊。
在鴻蒙教之時,師父看出他對先生的感情,那日山野月夜之下,師父反對的並非是他沾染了此等癖好,而在於他心悅之人的身份是當朝的太子。
你性子看似溫吞卻實為寧為玉碎不能瓦全,你心中歡喜為師阻礙不了,只是莫要投入太多,也莫要期望太多,否則失望越多,越容易做出些痴傻事情。
唐鶴年說這話時,臉上是對徒兒的擔憂之情,悵然的不知的成了前朝的天下。
周承弋才知道自己差點和房觀彥做了兄弟,不過同時覺得反蕭黨將事情想的太美了,且不說怎麼可能說進宮就進宮,便是真的進了宮,只怕也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皇帝對自己付出真情的孝賢皇后也不過如此,更別說對其他的妃嬪了,那當真是冷冷淡淡,完全不上心也不在意,哪裡可能有寵妃。瞧瞧八皇子九皇子的母妃,雖然生下了皇子,位份卻並不比陳嬪高就看得出一二。
不過
公主怎麼最後又嫁給了房丞相?周承弋好奇的詢問。
雲浮子當即一聲冷哼,周承弋恍然大悟的猜測,估計這事唐鶴年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果然就聽他道,是唐鶴年那廝以入宮奪寵何其艱難,步步如履薄冰只怕難以成願,倒不若榜下捉婿,反而不打眼,遂促成此事。
原來如此。周承弋心裡只覺得宸陽公主這個名義上的公主屬實有點慘,難怪唐鶴年同雲浮子吵架時說那個舊約從來不是為公主存在這種話了。
只怕孫氏本人或許對匡復前朝這種事並無多想,只是身份無從選擇,又無力反抗,只是徒然被命運推著走罷了。
同時也感慨,怪不得公主一死,鴻蒙教就幾乎是樹倒猢猻散,就這一群烏合之眾在一起能成什麼大事。
值得一提的是,雲浮子其實原本哪個黨派都不是,他本就和唐鶴年這群人差一個年代,都從來沒見過前朝之景,對前朝沒有什麼念想,也對蕭國沒有什麼負面情緒。
他的命是公主救的,只聽公主的話,因此是徹徹底底的公主屬臣,非要說的話,他當年反而是跟復國黨走的更近。
然而宸陽公主之死,使得雲浮子倒向了反蕭黨。
雲浮子完完整整的回憶起這些時,頓了頓,突然神色難明的道,公主下獄之前,曾召見過我。
他當時沒有當一回事,只以為是例行的詢問,去了之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