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說得清晰明確。
穆行,你愛我嗎?
一時間像是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穆行的聽覺只有江卓寒這句話。他走到江卓寒跟前,蹲下去,想伸手去抓江卓寒的, 可伸到半空又頓住,最後撐到了床上。
他抬起頭,望著江卓寒, 彷彿喉嚨被壓住了般,聲音沉啞地回答:你說呢?要聽我說出來嗎?
江卓寒微微地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往後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穆行、我我承認知道你小時候的事, 我很心疼,做不到對你冷漠。可是這感情中夾著許多別的因素,我不想敷衍你, 更不想敷衍自己。
嗯。穆行垂下了眼, 撐在床上的手抓緊了床單, 然後再抬起眼對上江卓寒的視線。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不要把這當成負擔,不用回應我。就當我追你,好不好?
江卓寒一動不動地愣了許久,穆行也跟著他不動,最後他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好。
這一個字就像一根羽毛掃在了穆行心上,卻又如千斤的大石壓下來,他忽地站起來,我出去一下。
他知道江卓寒太心軟了,不忍心拒絕他,可他不是想用那些事來讓江卓寒心疼,不想用那些噁心的過去換江卓寒的心軟,如果可以他希望江卓寒永遠也不會知道。
可是,他又真的竊喜了,竊喜江卓寒此刻的這聲好。
江卓寒看著穆行出了房間,繼續在床上愣了片刻,忽然聞到房間裡的香味肚子叫了一聲。他看到桌上冒著熱氣的湯,挪到桌邊喝了一大口,彷彿五臟六腑都被燙熱了。
他呼了口氣說:果然這才是人生最滿足的事。
穆行在江卓寒吃飽喝足時回了房間,自然走過去收起盤子和碗,我拿去還,你先休息吧。
江卓寒眉頭一抖,問道:你準備去睡哪兒?
這裡和影視城的山上不一樣,晝夜溫差大,而且現在入秋本來就降溫了,沒有開房車來,更不可能在外面過夜,以穆行的交際圈恐怕也找不到一個能留他一晚的人。
穆行不會說謊,回答不出來,僵在那裡。
江卓寒說:床上有兩床被子,別生病沒法拍戲,有點責任心行不行?
穆行半晌才嗯了一聲,然後拿著盤子和碗出去了,江卓寒也跟著去洗漱。
好在這裡不缺水,江卓寒洗完澡回來穆行也回來了,兩人在門口撞個正著。
穆行盯著江卓寒半乾的頭髮滴下的水珠,順著脖子滑進了衣領裡,他推著江卓寒進去說:師弟,我給你吹頭髮。
江卓寒不拒絕有人願意給他服務,非常不客氣地坐下就不動了,穆行從箱子裡找出了吹風機和毛巾,先給他擦了一遍再吹。
聽著耳邊的風聲,他不由得犯困,等穆行吹完他快要睡著了。
穆行放下吹風機說:睡吧。晚安,師弟。
江卓寒沒多想,打著哈欠爬到了床的裡面,鑽進被子裡躺下。
穆行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去洗澡,回來時江卓寒已經睡著了,他怕吹頭髮吵到江卓寒,拿著吹風機去了外面,吹完才回來。
然後,他鎖門,上床,躺進床上的另一床被子,可是毫無睡意。
他側過身,隔著被子貼近江卓寒,頭湊到江卓寒那邊的枕頭上,他維持了這個動作許久,最後沉聲低語。
江卓寒,我愛你。
穆行說完輕輕在江卓寒露出的脖子用唇貼了一下,然後起身關燈,睡回自己的枕頭。
燈滅掉時,江卓寒在黑暗緩緩睜開了眼。
第二天,他們要去附近一個場地拍戲,到地方江卓寒才發現這是個風口,完全不用鼓風機,衣服就能飛上天。
今天一天還幾乎都是打戲,要吊威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