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硝煙染黑的天空下,逃脫火箭炮的死亡之吻彷彿是一場徒勞的幻想。火箭炮以雷霆萬鈞之勢劃破天際,它的速度,就像是獵豹在草原上瞬間爆發的衝刺,人們邁出的幾步踉蹌,不過是它眼中轉瞬即逝的慢動作,而緊接著,便是如雨點般密集落下的火箭彈,每一枚都承載著終結的使命。
想象一下,即便你身處一場絕望的賽跑,面對著的是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那種無力感足以讓人心生寒意。最佳的生存策略,或許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踏入那片被死亡陰影籠罩的區域,否則,只能匍匐在地,以卑微的姿態祈求命運的慈悲,如同沙漠中的旅人渴望一滴甘霖。
火箭彈的轟擊,不是簡單的破壞,而是對生命的無情踐踏。它們不僅撕裂了大地的肌膚,連那些龐然大物——重達數噸的大炮,也在它們的憤怒之下變得脆弱不堪,彷彿是被孩童輕易折斷的玩具。二十二秒的死亡倒計時後,炮兵陣地已是一片廢墟,昔日威風凜凜的大炮,如今只剩下扭曲的殘骸,車輪如同破碎的夢,一分為二,靜靜地訴說著失敗與毀滅。
在這片修羅場上,一個令人心悸的畫面定格:一根炮管,彎曲如蛇,深深插入大地,彷彿是對天空最後的控訴。而它身旁,是一位日本兵的殘軀,僅存的半邊身軀靜靜地倚靠在一枚彈殼上,彷彿那是他最後的依靠,也是他對戰爭無言的抗議。他的頭顱低垂,眼神中藏著未竟的故事,與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一同沉默。
從日軍第一枚校準炮彈劃破寧靜,到炮戰的終章落下帷幕,時間彷彿被按下了快進鍵,僅僅一分多鐘,兩個重炮大隊,二十四門重炮,它們的怒吼尚未消散,就已化為歷史的塵埃,發射出的炮彈數量少得可憐,卻足以讓它們全軍覆沒。
與此同時,在日軍前沿指揮部,川口一郎接到了炮兵指揮官的訊息,那一刻,他的眼睛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撐大,滿臉寫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如同寒風中的落葉。他心中那個被稱為“鬼炮”的初代武器,已足夠令人聞風喪膽,而今,敵人的“鬼炮”竟再次進化,射程更遠,威力更強,他仰天質問:“天照大神啊,您是否已棄您的子民於不顧?”
川口一郎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兩個重炮大隊,幾乎未及施展便遭覆滅,這不僅僅是武器的失敗,更是信念的崩塌。他突然意識到一個更為恐怖的事實:“敵人的反擊為何如此迅速?難道他們早已洞悉了我炮兵的位置?”他近乎瘋狂地質問,聲音中帶著輸家的歇斯底里,嚇得一旁的參謀長呆若木雞,結結巴巴,無言以對。參謀長心裡清楚,若早知敵人已掌握他們的行蹤,他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炮兵轉移,但現實是殘酷的,他們錯失了唯一的生機。 川口一郎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他緊握的拳頭重重砸在桌上,彷彿要將所有不甘與憤怒都融入那一聲震耳欲聾的怒罵:“見鬼了!定是內部有鬼,把我們的計劃出賣給了敵人,讓他們提前佈下了天羅地網!”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可疑的身影,但最終定格在了安源太郎——那個本該只知曉側翼部署的棋子身上。然而,安源太郎的級別,似乎還不足以觸及到重炮大隊的調動核心,這疑惑如同迷霧般繚繞不去。
參謀長的心中藏著一份未說出口的揣測,他瞥見聯隊長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眸,彷彿正被失敗的陰影一點點吞噬。或許,讓聯隊長將怒火傾瀉在一個假想的叛徒身上,能暫時緩解那份沉重的心理負擔。畢竟,在這絕望的戰場上,每個人都渴望找到一根可以抓住的稻草。
失去重炮的掩護,敵人的火炮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踐踏著每一寸土地,甚至有傳言說,他們掌握了更為恐怖的武器,讓勝利的曙光愈發遙遠。失敗,彷彿成了既定的事實,唯一不確定的,只是時間的長短。
聯隊長的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他意識到,是時候將這一切上報給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