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麗的晨曦中,勘察車隊如同一道劃破寧靜的箭矢,疾馳而出,未及半小時,便已遠離了城市的喧囂。
然而,後方卻傳來了一陣陣不祥的轟鳴,彷彿是巨獸的低吼,震顫著每一寸土地。通訊的缺失,如同斷線的風箏,讓竹內寬只能無奈地派遣手下,化身為探路的使者,逆流而上,探尋那未知的真相。
返回的使者,帶來的是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訊息,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噩耗。一位中尉軍官,臉色蒼白,言語混亂,彷彿剛從地獄的邊緣徘徊而歸。他口中重複著無意義的碎片,隻言片語拼湊出一幅血腥的畫面:部隊,炮火,生命的消逝,以及那不可名狀的恐懼。
“鬼炮!是鬼炮在肆虐!”中尉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川軍團?”這個名字如同暗夜中的閃電,瞬間照亮了所有人心中的陰霾。但隨即,這猜測又被自己狠狠地否定。
“荒謬!簡直是天方夜譚!”參謀們紛紛搖頭,彷彿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笑話,“川軍團上午還在曼德勒,六百里之遙,他們難道會飛?”
情報部門的失誤,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刺痛了每個人的神經。難道,他們真的被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如同盲人摸象,一無所知?
竹內寬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內心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卻只能默默壓抑。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無論敵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都已經無法改變瑞麗淪陷的殘酷現實。
騰衝,這個他們曾經視為囊中之物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敵人下一步的目標。竹內寬的計劃,如同精美的瓷器,在現實的衝擊下變得支離破碎。他曾幻想過伏擊敵人的輝煌時刻,如今卻只能面對被敵人戲耍的尷尬和憤怒。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竹內寬仰天長嘆,內心的自嘲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命運玩弄的小丑,可笑而又可悲。
然而,時間緊迫,容不得他過多的沉湎於過去。竹內寬迅速調整心態,坐回車中,眼神堅定而決絕:“開車,向南!去第五大隊的駐地。我們必須立刻將這個情報傳到騰衝去。”
面對一名年輕參謀的疑惑,竹內寬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愚蠢!瑞麗已失,直接北上只會浪費時間。繞道雖遠,但我們必須確保騰衝的安全。否則,等我們趕到,騰衝可能已是一片戰火硝煙。”
在竹內寬的帶領下,車隊如同一道閃電,劃破迷霧,向南疾馳而去。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未知和迷茫,但更有著對勝利的渴望和對命運的挑戰。在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奇蹟的迷霧正在緩緩散去,而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在戰爭的陰霾下,一個更為險惡的真相正悄然逼近,宛如烏雲壓頂,讓人窒息。
敵人的鐵蹄,如同狂風驟雨般席捲而來,其速度之快,令騰衝的師團部及五千守軍彷彿置身於風暴中心,搖搖欲墜。即便他們此刻插上翅膀,疾馳而歸,也不過是為對手的輝煌戰史再添上一筆罷了。
一場無聲的撤退令,在絕望中悄然傳開。每一聲命令,都像是在與命運進行無聲的抗爭,試圖從死神的鐮刀下搶回一絲生機。然而,現實卻如冰冷的鐵律,無法改變。
在遙遠的瑞麗城,日軍的電報機在敵人的壓迫下,依然頑強地吐露著最後的情報。那些關於災難即將到來的訊息,穿越了戰火與硝煙,準確無誤地傳到了騰衝師團部的耳中。然而,這些警告卻被當成了無稽之談,如同孩童的惡作劇般被輕易忽視。
“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騰衝的指揮官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們寧願相信這是一場惡作劇,也不願承認敵人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直到那封訣別的電報再次傳來,如同冰冷的判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