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遼闊的天地間,大口徑重炮不僅是戰場上的巨獸,它的怒吼更是穿越時空的使者,將恐懼與震撼深深烙印在每一片它所觸及的土地上。三十公里外,曼德勒古城的寧靜被一陣遙遠而沉重的炮聲撕裂,那不僅僅是聲音的傳播,更是戰爭陰影的悄然蔓延。
對於曼德勒的平民而言,戰爭的陰影如同不散的陰霾,尤其是那場剛剛落幕、鮮血淋漓的會戰,至今仍像一場未醒的噩夢,纏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街道上,老老少少,肩並肩,手挽手,帶著家當,拖兒帶女,彷彿一群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迷途者,拼命地想要逃離這座即將被戰火吞噬的古城。
當那陣突如其來的炮聲再次響起,它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人們心中最深處的恐慌與絕望。人群瞬間沸騰,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不顧一切地湧向那扇象徵著希望的城門。老人的柺杖、孩子的啼哭、婦女的尖叫,在這片混亂中交織成一首悲壯的逃亡之歌。就連那些本應堅守崗位的日本士兵,在這突如其來的炮聲中,眼中也閃過了一抹難以言喻的動搖,心中暗自揣測:難道,真的敗了嗎?
而在師團指揮部內,空氣凝重得幾乎可以滴水成冰。師團長渡邊,這位平日裡如山嶽般沉穩的指揮官,此刻卻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雙眼赤紅,嘴角掛著冷笑,手中緊握著那份決定命運的電報,憤怒如同火山般爆發:“敗了?一個步兵聯隊,外加兩個重炮大隊,竟然在一個小時內就告訴我敗了?我即便是隨便找個路人甲來指揮,也不會比這更糟糕!”
他的目光如刀,銳利而冰冷,掃過作戰會議室裡的每一個人,那些平日裡運籌帷幄、自信滿滿的參謀們,此刻在他的注視下,無不顫抖如篩糠,彷彿每一根神經都被無形的手緊緊握住。
渡邊的憤怒,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甚至比上次因叛徒而名譽掃地時還要來得猛烈。那次失敗,他尚能找出合理的解釋,但這一次,卻是他無法理解的災難。按照現有的戰場配置,他們完全可以在北面戰場上輕鬆壓制中央軍的兩個師,即便是那支曾經棘手至極的第二百師,也只能在他們的炮火下節節敗退。
然而,這一次的對手,竟然只是一個剛剛組建、連番號都未曾站穩的新團!即便是德國人,用他們最先進的武器來武裝這樣一個新團,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造成如此巨大的損失。兩個重炮大隊,在敵人的第一輪攻擊下,就如同秋風掃落葉般,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將軍,現在,我們必須冷靜。”一名參謀鼓起勇氣,打斷了渡邊的怒吼,“敵人的實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他們彷彿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讓兩個重炮大隊在瞬間化為烏有。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找到應對之策,而不是追究責任。”
渡邊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他明白,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而是必須迅速調整策略,挽回敗局。但即便如此,他內心的震驚與不甘,依舊如同潮水般洶湧,難以平息。 在灰濛濛的天際線下,戰場如同一張被血與火浸染的古老畫卷,緩緩展開它的殘酷篇章。敵人的遠端打擊能力,就像天際那不時劃過的閃電,每一次轟鳴都精準無誤地撕裂我軍防線,其威力之強,遠超我軍所能想象。這不僅僅是一場火力的較量,更是一次科技與意志的碰撞。
敵人手中的“鬼炮”,那些外形詭譎、威力驚人的火炮,數量之多,彷彿夜空中的繁星,每一顆都預示著死亡的降臨。而我軍,卻如同置身於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缺乏重炮的庇護,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鬼魅般的炮火將希望一點點吞噬。師團參謀長,一位歷經風霜的老將,他的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憂慮。他深知,在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他們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
“就像狼群圍攻孤獨的羚羊,”他沉重地說道,“我們的處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