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歷史風塵輕撫的廣袤大地上,三七戰防炮與九二式步兵炮,如同古老戰士手中的鈍劍,試圖對抗八路軍那鋼鐵洪流中的猛獸——坦克。它們並非全然無用,只是在那鐵與血的交響樂中,它們的音符太過微弱,幾近無聲,彷彿是大自然中一陣微不足道的風,試圖撼動巍峨的山巒。
若是誰未經深思熟慮,便貿然將這脆弱的“盾牌”推向烽火連天的戰場,那麼,前線戰士們的怒吼與咒罵,定會如同夏日午後突如其來的暴雨,傾瀉而下,淋溼每一個指揮官的夢。
而在這片陰霾之中,一束光芒悄然升起,那是九二式加農炮,一個與步兵炮僅三字之遙,卻彷彿來自不同世界的存在。步兵炮,那輕巧的精靈,僅重二百公斤,彷彿孩童手中的玩具,幾個士兵便能輕鬆駕馭,穿梭於戰火之間。而加農炮,則是巨獸中的霸主,全副武裝,重達三點七噸,猶如一頭沉睡的遠古巨龍,需要日軍特製的五噸牽引車,才能拖動它那龐大的身軀,緩緩前行。
射程與威力,是兩者最直觀的鴻溝。步兵炮的射程,不過區區三公里,彷彿孩童的臂力,難以觸及遠方。而加農炮,卻能跨越十八公里的遼闊,如同神只的目光,洞察戰場每一個角落。炮彈的重量,亦是四倍之差,步兵炮的四公斤炮彈,猶如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而加農炮的十六公斤炮彈,則是那劃破天際的閃電,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這三十五毫米的口徑之差,不僅僅是數字的跳躍,更是兩個時代的碰撞,兩種力量的對決。九二式加農炮,這位戰場上的貴族,往往只青睞於那些精銳野戰師團的炮兵隊,而非那些平庸的守備部隊所能觸及。
多田駿司令官一行人,在這緊張的等待中,彷彿聽到了命運的低語。當炮兵準備的旗語在晨風中緩緩展開,他們知道,那一刻終於來臨。
首次試驗,三千米,這對於步兵炮而言,已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對於加農炮,不過是它龐大射程中的一個小小起點。然而,即便是在這看似觸手可及的距離上,能否在錯綜複雜的前線,精準擊中快速移動的八路軍坦克,仍是未知數。畢竟,實戰與實驗,一字之差,卻如同天堂與地獄的距離。
但此刻,是火炮的試煉,而非生命的較量,他們無需過多顧慮。隨著一聲令下,“開炮!”的旗幟如斷線的風箏般猛然墜落,炮手的手指輕輕釦動了命運的絃索。那一刻,整個世界彷彿都靜止了,只餘下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迴盪在天地之間。
這一炮,不僅是對武器效能的檢驗,更是對未來戰局的一次預演,它預示著,在這片被戰火洗禮的土地上,新的篇章即將翻開,而誰,將成為那最終的主宰,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在一陣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中,一枚特製的穿甲榴彈如同憤怒的銀色閃電,在九二式加農炮那悠長而泛著冷光的炮管內疾馳,彷彿被無形之手緊緊鞭策,直至它的每一寸能量都被榨乾,最終以一種幾乎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撕裂空氣,猛地躍出炮口,向著遠方的“鋼鐵巨獸”——那輛模擬實戰環境的t八零坦克疾馳而去。
天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軌跡,緊接著,如同雷鳴般的一聲巨響,空氣中瀰漫開來的不僅僅是震耳欲聾的聲波,還有一團迅速膨脹的黑煙,它像是夜色中突然綻放的惡魔之花,將坦克的一部分吞噬在黑暗之中。
“打中了!”觀察員興奮地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是無數次嘗試後終於看到的一絲曙光。多田駿,這位面容冷峻的指揮官,此刻正雙手緊握望遠鏡,眼神如炬,穿透層層煙霧,緊盯著坦克那被硝煙暫時遮蔽的側翼。待煙霧緩緩散去,一個令人既驚又喜的畫面映入眼簾——一枚彈頭,它頑強地嵌入了坦克的側面裝甲,雖然未能完全穿透,但那深深的痕跡彷彿在向世界宣告:我們離成功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