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喜悅。喜悅如潮水,將他引向了一場小酌,臉頰泛紅間,他口若懸河:“筱冢義男,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他那所謂的軍事生涯,不過是靠家族的光環一路暢通無阻。讓他坐鎮山西,統領第一軍,簡直是戰略上的笑話。假若我早一天穿上那件司令官的披風,八路軍的身影只會像夜色中的螢火蟲,畏縮在不見天日的角落裡,哪還有今日之囂張?”
這番言論,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不經意間也劃破了上級的威嚴面紗。唯有兩名對谷壽夫忠心耿耿的老戰友,才敢在旁輕聲附和。而宮野參謀長,則是那狡猾的狐狸,巧妙地在言語的森林中穿梭,避開了這場不必要的風暴。他深知,谷壽夫的這番憤懣,源自於對筱冢義男背景的嫉妒。
筱冢義男,出身名門望族,自幼便懷揣著軍人的夢想。父親的愛,化作了一條通往榮耀的道路——中央陸軍幼年學校首席畢業,緊接著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狀元,再之後,陸軍大學以第五名的佳績畢業。兩次榮獲天皇御賜軍刀,被譽為軍中的“文曲星”,仕途一帆風順。他是一名典型的學院派軍官,實戰經驗相對較少,唯一一次親臨戰場,便是作為第十師團的指揮官參與了武漢會戰,歸來後不久,便晉升為了第一軍的司令官。
反觀谷壽夫,一個從泥土中崛起的英雄。他的輝煌始於日俄戰爭,憑藉對敵人的冷酷無情和對無辜民眾的殘忍行徑,一步步攀升中將至高位,擔任第六師團長。他被譽為“鐵血悍將”,甚至被譽為“戰術大師”,著有《日俄機密戰史》與《陸戰術》兩部兵法奇書。在《陸戰術》的字裡行間,他公然宣揚:“勝利的追擊,是士兵們慾望的盛宴,掠奪、欺凌、侵犯,是士氣高昂的源泉。”這種極端的理念,不僅滲透在他的日俄戰爭策略中,更成為了他一生的信條。 在那段被塵封的歷史篇章裡,侵略的陰影還悄然滲透進了侵華戰爭的脈絡之中。華北戰場初啟,谷壽夫如同一隻掙脫束縛的野獸,默許麾下對無辜民眾揮下屠刀。然而,這場無聲的悲劇,因缺乏國際鏡頭的捕捉與曝光,竟未能激起輿論的滔天巨浪,谷壽夫也因此逍遙法外,反而成了軍中士卒心中的“英雄”。畢竟,對於囊中羞澀的大多數日本士兵而言,以暴行換得的金銀財富,無疑是最快的“晉升”之道。
正當南京城風雨飄搖,即將淪陷之際,松井石根突發疾病,為朝香宮鳩彥王鋪就了一條通往攻城總指揮的寶座之路。谷壽夫視此為天賜良機,重拾起他昔日起家的秘訣——“攻陷南京,休假一週”,猶如一枚鋒利的匕首,直指那座古老而堅韌的城市。
1937年12月13日,第六師團如猛虎下山,撕破了德械第八十八師的防線,中華門在他們的鐵蹄下顫抖,南京城的大門轟然洞開,隨之而來的,是那場震驚寰宇的血色風暴。谷壽夫心中滿是困惑與不甘,昔日肆意妄為卻無事,為何今日卻落得如此田地?若非輿論的滔滔洪流將他推回日本,他的仕途或許已攀上了大將的巔峰,甚至更高的華北派遣軍司令官之位,都不在話下。
然而,時過境遷,谷壽夫如今僅是一名第六師團長,大本營對他既愛且懼,既想利用其才能,又害怕他再次掀起風浪,於是巧妙地將第六師團置於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的麾下,彷彿一道隱形的盾牌,既能保護又能監視。萬一谷壽夫再次捅破天,那麼應對八路軍不利的筱冢義男便成為了完美的替罪羊。
宮野參謀長並非他人腹中的蛔蟲,對於谷壽夫心中的算盤並不全然知曉。但從谷壽夫那憤懣不平的言辭中,他感受到了深深的不滿與被輕視的屈辱。谷壽夫一杯清酒下肚,對宮野吐露心聲:“你回去後,替我轉告多田駿,筱冢義男手下的那些所謂守備部隊,簡直是廢銅爛鐵,需要重新鍛造。武器裝備不如八路軍,絕不是他們失敗的藉口。”宮野參謀長輕輕點頭,他深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