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點點,緬甸的熱帶雨林中,溼氣與寂靜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機場的每一寸土地都緊緊包圍起來。在這缺乏良好視野的夜晚,夜戰如同一場未知的迷霧,吞噬著每一絲理智與勇氣。
機場邊緣,一座被炮火燻黑的環形工事內,野比少佐手持望遠鏡,目光如炬,卻只能捕捉到模糊的輪廓。炮彈的轟鳴,如同巨獸的咆哮,震撼著每一寸空間,激起陣陣煙塵與碎石。他緩緩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女神的微笑。
“大本營的老朽們,總是以陳舊的眼光看待世界,將英美鬼畜視為洪水猛獸。”野比少佐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自信,彷彿每一句話都是對勝利的宣言,“他們忘了,時代在變,我們帝國的勇士們,早已不是二十年前那些任人宰割的羔羊。”
古川中尉站在他身旁,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同樣的光芒。“英國鬼畜的陸軍,雖然裝備不弱,但他們的戰鬥意志,卻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觸即碎。”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敵人的不屑與對勝利的渴望。
野比少佐突然心血來潮,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賭局。“我們就來賭一賭,英國鬼畜何時會向我們投降。”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戰與自信,彷彿這已經不是一場戰爭,而是一場早已註定的遊戲。
“最遲明天一早,英國鬼畜就會像喪家之犬一樣,走出戰壕,向我們投降。”野比少佐給出了自己的預測,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古川中尉聞言,苦笑不已。他深知,野比少佐的狂妄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基於無數次勝利的積累。但他還是決定,給這個賭局增添一絲懸念。“那我只好猜,在明天我軍第一次發起進攻之前,他們就會投降。”
然而,野比少佐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要求古川中尉給出一個更具體的時間。“我認為,明天太陽昇起後,七點左右,他們就會投降。你呢?”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與期待。
古川中尉略一思索,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那我只好猜八點左右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少佐,我實在無法給予英國鬼畜更多的高估了。”
“哈哈哈……”野比少佐放聲大笑,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這場賭局,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勝利。
然而,在這片被炮火籠罩的土地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野比少佐那樣自信滿滿。機場的指揮所內,一棟木質的白色二層小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獨。六七個衣冠楚楚的軍官圍坐在長條桌旁,面色凝重,眼中充滿了焦慮與無奈。
“機場護衛隊已經傷亡了四分之一,如果沒有援軍,我們怕是堅持不下去了。”一名上尉軍官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彷彿每一句話都承載著沉重的負擔。
眾人沉默不語,心中都明白,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如果再繼續下去,傷亡過半,士兵們就會失去鬥志,甚至可能譁變。他們寧可選擇投降,也不願再在這無盡的戰火中掙扎。
機場的最高指揮少佐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無奈與絕望。“你們都知道,陸軍主力都在撤往印度,不會有援軍來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是在告訴每一個人,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那可以派飛機來接我們離開嗎?”上尉軍官急切地追問道,眼中閃爍著對生的渴望。
然而,電訊聯絡的中尉軍官卻給出了無情的答案。“小日本的飛機已經控制了我們上方的空域,上面不會派運輸機來冒險的。”他的聲音冰冷而殘酷,彷彿是在告訴每一個人,這就是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另一位少尉補充道:“就算有運輸機,跑道也沒辦法降落。小日本的炮火完全可以覆蓋到跑道,飛機無法正常降落起飛。”
援軍無望,撤離無望,這一刻,指揮所內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