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稿的勸降詞,猶如一把無形的利劍,直指人心最柔軟的部分:
“歲歲年年,人們在這名利場中掙扎,到頭來,又有幾人能笑看風雲,不為他人做嫁衣?革命烽火連天,血染山河,可那遙遠的共產主義,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海市蜃樓。智者應知時務,何必再在這無盡的戰火中,消磨青春,斷送性命?何不放下那虛無的名利,逃離這紛擾的紅塵,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這番話,既是對人性的深刻洞察,也是對現實的無奈妥協,它巧妙地編織了一張網,網住了每個人的貪念與恐懼。即便是那些心懷壯志的戰士,面對這樣的勸降,心中也不免泛起漣漪。
然而,第一版勸降詞太過犀利,幾乎能一擊斃命,因此很快就被修訂成了更為溫和的第二版:
“你如同一葉扁舟,在波濤洶湧的大江上漂泊,前路未知,風雨飄搖;你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何時才是解脫之日?人生苦短,活著總比死去強,何必為了虛無的榮耀,硬撐那份不必要的剛強?不如轉舵避風,勒韁懸崖邊,化干戈為玉帛,委屈一時,求得長久安康。記住,絕路盡頭是轉機,退一步,海闊天空。”
儘管第二版沒有第一版那般鋒芒畢露,但它依舊利用人求生的本能,步步為營,讓人難以抗拒。陳浩正是精通此道,他雖不擅長那些深奧的哲學勸降,但給那些頑固的日本軍官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對他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比如,他曾在一次行動中,面對著一名誓死不降的日軍少佐,陳浩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輕聲細語地講述了一個關於生存與尊嚴的故事。他提到了一位曾是日本士兵的戰俘,在絕境中選擇了妥協,最終不僅活了下來,還成為了一名反戰宣傳者,用自己的經歷影響了無數人。這番話,像是一顆種子,悄然在少佐心中生根發芽,最終,他緩緩低下了頭,選擇了投降。
孟煩了聽完,恍若隔世,他意識到,真正的智慧,不在於蠻力,而在於對人心的精準拿捏。 在那片曾經輝煌,如今卻黯淡無光的東瀛土地上,日本彷彿一位年邁的武士,跌入了無盡的深淵。經濟的脈絡如同脆弱的蛛絲,被時間的寒風輕輕一拂,便轟然斷裂。街道上,曾經繁華的商鋪如今空蕩蕩的,取而代之的是實行糧食配給的隊伍,人們面容憔悴,眼神中閃爍著對往昔的懷念和對未來的迷茫。
回溯往昔,日本如同一位貪婪的賭徒,不惜傾盡家財,用珍貴的外匯從遙遠的美利堅換取鋼鐵與石油,這些冰冷的物資在工匠的手中變成了鋒利的子彈、轟鳴的炮彈,以及威風凜凜的戰車與鐵甲艦。然而,當外匯與黃金的寶庫逐漸枯竭,這位賭徒終於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剩下了一條看似捷徑實則險象環生的道路——搶劫。
於是,一場震驚世界的偷襲在珍珠港上演,日本企圖以此為自己的東南亞征途贏得寶貴的時間。然而,歷史的車輪並未因此轉向,反而為他們招來了一個更為強大的對手,如同引狼入室,自食惡果。
在這場紛亂複雜的國際棋局中,每一個棋子都承載著沉重的命運。而對於安源少左而言,他不僅是這場戰爭的見證者,更是其中的一顆棋子。當他親眼目睹了日本的衰敗,心中那份對陳浩的信任開始動搖,轉而成為了一種深刻的絕望。那些曾經以為的英勇與榮耀,如今看來不過是虛幻的泡影。
陳浩,這位看似洞悉一切的智者,卻像是一位高超的魔術師,用他那充滿誘惑的話語為安源少左描繪了一幅虛假的希望畫卷。他將一切罪責都歸咎於軍部的那些狂熱分子,聲稱只有一個人能夠撥亂反正,拯救日本於水深火熱之中。而這個人,陳浩的話語中充滿了暗示,彷彿在說:“你,安源少左,就是那個人!”
龍文章在一旁忍不住插話,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這傢伙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