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成平底鍋了!”
與他同處一洞的教導員,正低頭躲避著不斷落下的泥土,聽到沈泉的抱怨,他猛地抬起頭,聲音在炮聲中顯得格外響亮:“第六師團那可是四單位師團,炮兵聯隊標配四十八門山野炮,我猜八成都是七十五毫米口徑的大傢伙!”
師團屬炮兵,就像軍隊的牙齒,雖種類各異,卻都鋒利無比。四單位師團,那是真正的土豪配置,四十八門火炮,足以讓任何敵人膽寒。而相比之下,三單位師團就略顯寒酸,通常只有三十六門,甚至更少。至於火炮的種類,七五山野炮是主流,輔以一百零五榴彈炮,兩者相輔相成,構成了野戰師團強大的火力網。
更何況,第六師團還擁有速射炮大隊,十八門三七或四七速射炮,那是戰場上快速消滅有生力量的利器。再加上步兵聯隊的炮中隊、速射炮中隊、步兵炮小隊,一個整編步兵聯隊就能擁有十四門各式火炮。而第六師團,擁有四個步兵聯隊,這就意味著,他們的火炮總數高達一百二十二門!
想到這裡,教導員不禁搖了搖頭,心中五味雜陳。要知道,此前八路軍費盡心思,將全軍的火炮集中起來,數量也遠遠不及第六師團一個師團。這樣的火力配置,在整個日軍體系中都是鳳毛麟角,即便是山西駐紮的第一軍,也從未擁有過如此恐怖的火力。
在這片被炮火蹂躪的土地上,每一個生命都在與死神賽跑,而沈泉和教導員,以及他們的戰友們,正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書寫著一段段不屈的傳奇。 在那片被歷史風塵輕撫的戰場上,獨立團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戰——甲等師團的炮火洗禮,這不僅是他們生涯中的初體驗,也是八路軍英勇身軀首次正面迎擊那鋼鐵洪流的怒吼。
五十餘尊火炮,如同怒海中的巨獸,張開了它們貪婪的火口,進行著一場飽和式的狂轟濫炸。炮聲隆隆,震顫著每一寸土地,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股力量撕扯得支離破碎。戰士們躲在狹小的防炮洞裡,就像是暴風雨中顛簸的小舟,四周是無盡的轟鳴與震顫,每一秒都像是被無限拉長,度日如年,心靈在絕望與希望間徘徊。
遠處,李雲龍緊握望遠鏡,目光如炬,凝視著那片被炮火蹂躪的陣地,臉上的驚愕幾乎要將嘴唇撐開。他喃喃自語:“我的天,甲等師團,這就是你們的真容嗎?幾十門大炮,半刻鐘的狂轟濫炸,若是沒有這些防炮洞,恐怕連地底的老鼠都得被震成粉末,更別說我們的戰士了。”這誇張的描述,雖帶幾分戲謔,卻也道出了幾分殘酷的真實。
想象一下,如果只有壕溝而沒有防炮洞,二營的陣地將會是怎樣一番景象?恐怕半數以上的勇士將化作炮灰,剩下的也不過是些被震得魂飛魄散的殘兵,戰鬥力幾乎歸零。一旦鬼子的步兵如潮水般湧來,那陣地,無疑將成為敵人的囊中之物。
李雲龍的記憶回到了多年前,第六師團入侵時,那些英勇的中央軍兄弟們,正是在這樣的炮火下,悲壯地倒下。而今,歷史的輪迴似乎又要上演。
“老李,不能再讓鬼子這麼囂張下去了,咱們的火箭炮是時候亮相了!”趙剛的聲音打斷了李雲龍的思緒,他放下望遠鏡,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條件具備了,就得用,不能讓兄弟們白白犧牲,也不能讓鬼子太舒服了。”趙剛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然而,李雲龍只是淡淡一笑,沒有立即回應。在他心中,這場戰鬥遠比表面看起來複雜得多。趙剛的提議雖然英勇,卻略顯稚嫩。他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住了。
趙剛見狀,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疑惑:“怎麼,你覺得難打?那就更應該迎難而上啊!你該不會是想省著火箭彈吧?別擔心,咱們的儲備足夠。”
李雲龍瞥了趙剛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趙剛顯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