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天邊猶似一幅未乾的水墨畫,淡淡的藍灰色中透出幾縷不易察覺的亮光。就在這朦朧與清醒交織的瞬間,一陣沉悶而有力的轟鳴劃破了寧靜,如同遠古巨獸的甦醒,宣告著日軍新一輪攻勢的啟幕。
不同於往昔,這一次,炮火的數量雖減至寥寥十餘門山炮,但其密集度與精確度卻猶如精心編織的死亡之網,是前所未有的兩倍之盛。目標直指那座隱匿於密林深處的金礦機場,一個本不起眼,卻因能扼守滇緬公路咽喉而顯得至關重要的戰略要地。
在這金礦機場的守護下,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日軍緬甸遠征司令部也不得不重新審視其分量。當確認這一威脅被暫時壓制後,一支夜行俠般的部隊,如同幽靈般穿越了竹內聯隊的防線,沿著蜿蜒曲折的滇緬公路,向北疾馳,他們的目標是——華夏遠征軍的機械化第二百師,那支在同古會戰中堅守十三天,以驚人的一比二戰損比書寫傳奇的英雄部隊。
二百師,這支鋼鐵洪流,在穿越昔卜與摩谷的崎嶇公路時,未曾料到,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擊正悄然臨近。副聯隊長三井中左,一個以智謀著稱的指揮官,已率領一支步兵大隊提前埋伏於此。然而,命運似乎開了個玩笑,二百師雖因長途跋涉而略顯疲憊,加之兵力分散、重武器不足,卻奇蹟般地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中撕開了一道裂口,僅付出了五百勇士的生命作為代價。
得知此訊息,師團長渡邊匹夫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懊悔。他設想,如果金礦機場的敵人未能拖延竹內聯隊的腳步,讓那支鋒利的刀刃及時切入戰場,或許,二百師的歷史將被改寫,要麼全軍覆沒,要麼元氣大傷。但歷史沒有如果,只有既定的軌跡——二百師雖遭重創,卻依舊堅韌不拔。
回望那段歷史,二百師在此遭遇伏擊,部隊四分五裂,團長柳樹仁悲壯犧牲,師長戴安瀾在重傷中被參謀長周之再拼死救出,卻在撤退的征途中,因傷勢過重,於六月中旬,在雲南永平的土地上,永遠閉上了眼睛。一代名將,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悄然隕落,但他的精神,卻由副師長高言人接過,繼續照亮前行的道路。
而這一切,金礦機場彷彿是那位無意間挽救英雄的神秘守護者,用它的存在,為二百師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但日軍並未因此退縮,他們如同被激怒的野獸,繼續執行著既定的戰略,誓要將勝利緊握手中。
至於駐守金礦機場的川軍團,他們深知,這份守護的代價將是沉重的。儘管其他部隊已北上追擊,但竹內聯隊卻如一座大山,屹立不倒,誓要啃下這塊硬骨頭,直到金礦機場的旗幟換成日軍的太陽旗為止。在這場智慧與勇氣的較量中,每一個細微的決策,都可能成為改寫歷史的關鍵。 在那片被硝煙染灰的天空下,渡邊匹夫的好奇心如同荒漠中渴求甘霖的旅人,對敵人手中的新式武器充滿了無盡的探索欲,尤其是那款彷彿能吞噬一切的猛烈火炮。它不僅僅是火力驚人,更像是一場科技與自然法則的瘋狂對賭。
偵察機如幽靈般掠過天際,幸運地捕捉到了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宛如多頭巨獸同時咆哮,十幾個炮管以一種近乎魔法的節奏輪番噴射,每一發炮彈都是對常識的挑戰。難道,這是加特林機槍理念的陸地延伸,將旋轉射擊的狂潮帶到了炮火連天的戰場?
在毛熊的喀秋莎還沉睡於秘密之中,未被世人知曉之時,這樣的多管發射火炮無疑是戰場上的異類,一個前所未見的噩夢。當炮火與重機槍交織成死亡的樂章,步兵們如同夜色中的幽靈,小心翼翼地在火網的縫隙中穿梭,企圖逼近敵人的心臟地帶。
此刻,天空不再是寧靜的藍,而是被一道道拖著白煙的火箭彈劃破,它們如同憤怒的流星,不時地在步兵頭頂炸響,每一次落地都伴隨著一陣驚恐的臥倒與塵土飛揚。即便是在這樣的混亂中,仍有人不幸被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