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人若真死了,或許還會少些麻煩。但若是活著,那股惡臭與腐爛的氣息,將比現在更加令人作嘔。 在那個被歲月遺忘的角落,他,陳浩,終究還是駐足未前,只因那扇門後瀰漫的,不是尋常的空氣,而是足以窒息靈魂的惡臭。他心中暗想,若真有那麼一天,生命之火熄滅,便讓趙武這位忠誠的夥伴,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將那具軀殼送往亂葬崗,任由野狗與月光共舞,為這塵世再添一抹荒誕。
“我,陳浩,似乎正一步步踏入那反派角色的深淵。”他自嘲地搖了搖頭,彷彿要將那些陰暗的念頭,連同過往僱傭兵的影子,一併從腦海中抹去。畢竟,在那個以血換金的世界裡,道德是奢侈品,禮儀是笑話,唯有利益,如同沙漠中的綠洲,指引著每一個迷失的靈魂。
他深知,自己從未是那個陽光下微笑的天使,只是在這個亂世,時機如同潮水,將他推向了更深的黑暗。正如荀子所言:“人之初,性本惡;其善者,偽也。”人性之惡,如同深淵,未經教化,便如野獸般肆虐。而一旦束縛的鎖鏈斷裂,那份惡,足以超越任何恐怖小說中的描繪。
審訊室,那陰暗的地牢,便是人性之惡的縮影。在那裡,所謂的“十八般刑具”不過是小兒科,真正的折磨,是那些超乎想象的創意,每一聲哀嚎,都是對人性底線的挑戰。相比之下,陳浩擅長的心理戰術,竟顯得溫文爾雅,如同古典音樂會中的一曲悠揚。
於是,他選擇逃離這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裡。浴室中,溫熱的水流沖刷著疲憊與罪惡,彷彿能洗淨一切。隨後,一壺清茶,在爐火旁慢慢煮沸,古巴雪茄的煙霧繚繞中,他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呼~~”一聲長嘆,那是對過往的告別,也是對未來的期許。在這神仙般的日子裡,他暫時忘卻了那些陰暗。
“掌櫃的,您找我?”趙武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他如同一位忠誠的騎士,只坐了半個椅子,身姿挺拔,等待著主人的指示。
陳浩輕輕吐出一個菸圈:“高隊長那邊,處理得如何了?”
“一切已安排妥當,我們用了一個虛構的商行作為掩護,還找了個日本浪人的名字頂在前面,那煤礦,暫時是安全的。”趙武的回答簡潔明瞭,如同他一貫的作風。
至於那車隊,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真田熊,這個傳聞中害怕飛行卻仍冒險登機的人,他的每一步棋,都充滿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陳浩與趙武,就像是棋盤上的兩枚棋子,雖然身處黑暗,卻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書寫著屬於他們的傳奇。 在那片被歷史塵埃半掩的蒼茫大地上,一場針對日軍車隊的突襲,儘管最終宛如石子投入深海,只激起一圈圈轉瞬即逝的漣漪,但陳浩的心中卻銘記著每一位參與者的汗水與勇氣。他深知,在這片烽火連天的歲月裡,每一份助力都重如泰山,因此,他暗暗發誓,決不讓任何一位並肩作戰的夥伴,在風雨飄搖中孤立無援。
高隊長和他的三百勇士,宛如一群隱匿於深山老林中的雄鷹,但那裡的環境卻像是大自然最嚴酷的試煉場,風雨交加,野獸出沒,生存條件之惡劣,常人難以想象。陳浩心生一計,決定將他們化身為暗夜的守護者,而非困獸。他悄然收購了一座位於偏遠之地的小煤礦,這不僅是一座能源之源,更是他們隱身的斗篷。想象一下,那些身著工裝、滿臉煤漬的“工人”,實則是心懷家國的鐵血男兒,他們在煤礦的掩護下,白天勞作,夜晚則密謀著對抗侵略者的策略。
食物、衣物、甚至是武器彈藥,這些生命線般的物資,都透過煤礦這條“正規”渠道,堂而皇之地穿梭於敵人的封鎖線之間,彷彿每一車煤炭都承載著希望與不屈。而這一切,都在日軍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進行,他們或許永遠也不會想到,這座看似平凡的煤礦,竟是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