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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驥有些口乾:“你……”
“阿英姐!我去你那兒睡!”李燕燕忍無可忍地叫。
她拉起古英娘便轉身,古英娘個子比她高,卻幾乎是被拖走的。
……
岑驥身體緊繃,內心天人交戰,這種情形似乎應當去追,可他卻邁不出這一步……即便追上了,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範殊卻上前,恭敬地朝岑驥深鞠一躬。
岑驥眉頭緊皺,整張臉一直到領口上的那段脖頸都是通紅的,“一個兩個的,都發什麼瘋?”
範殊卻迎著岑驥的怒火,往前兩步,道:“既然岑兄無意於阿蕊娘子……那小生可否替自己求一門親事?”
“嗬!”古存茂一臉戲謔,湊上前來。
岑驥冷著臉,“求什麼,什麼親事?!”
範殊輕笑,“早年父母給小生說過一門親事,後來家境敗落,父母雙亡,對方悔婚,此後再不曾定過親。如今見阿蕊娘子性情溫婉、才貌出眾,心生仰慕,有意求娶,不知阿蕊父母現在何處,岑兄能否代為傳達?”
……傳達?傳達個屁!
岑驥眼中冒火,語氣惱怒,卻故作嚴肅:“哪來的那麼多花花腸子?!再有幾天就要打涿州,你身負重任,不可兒戲!娶妻?你先有命回來再說!”
他說著,把古存茂也推出了院子,沒好氣地甩上了門。
“哈哈哈哈——”門外傳來古存茂特有的笑聲。
岑驥扶額,哪兒哪兒都不舒坦。
“……這都叫什麼事呀!”他氣悶極了。
“範殊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氣量窄了點,你別和他計較?”古英娘軟著聲音道。
李燕燕一下午都把自己關在古英娘房裡。
古英娘有許多雜事要忙,中間進來看了幾次,小丫頭都呆呆坐著,明顯不高興的樣子。到了傍晚,勉強用了飯,古英娘才有時間好好勸她。
古英娘揣度著,岑驥和阿蕊之間,那可不是她能勸好的,再說她自己也有點生氣。
依她看,岑驥對阿蕊那可是不是一般的好,那是好上天了。這點破事,他有錯在先,先來服個軟道個歉,把阿蕊接回去不就得了?
可這個大爺偏不知道跑去哪裡了,一直到太陽落山都沒出現。
眼看著大軍要出山,岑驥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會不會缺胳膊少腿兒的回來,誰還有空管這兩個的閒氣啊?現在不解釋清楚了,這個傻子還要等什麼時候呢?!
古英娘都替他著急,只好不提岑驥,專挑範殊的錯,寬慰李燕燕。
李燕燕裹著被子倒在鋪上,只一對眼睛露出來,半晌,沒精打采地說:“範殊……唉,沒事,我發脾氣的時候說話也不中聽,我沒記恨他……”
古英娘欣慰地看她。
至少這一個是懂事的……
她正想著,卻聽李燕燕在被子裡悶悶地問:“阿英姐,你說,眼裡有白翳……是不是會眼神不好?”
古英娘:……?
“我只認識一個眼裡有白翳的人,”古英娘乾巴巴地說,“如果你指的是岑驥,應該沒有吧,他眼睛最厲了。”
李燕燕沒吭聲,在被子裡滾來滾去,似乎在鼓搗什麼,嘴裡還嘀嘀咕咕的。
古英娘看著被子團一會兒這邊高起來,一會兒那邊高起來,不知她在搞什麼鬼,湊上前一點,才聽清:
“……明明有的呀。”
“這裡有……這裡也有……”
“他可能瞎了吧……”
“我才不在意他說什麼呢……”
古英娘無語:這明明是……非常在意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