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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他這才得以看見對方的臉。
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後,他有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漆黑的眉毛與眼睛,冷漠的薄唇,他的頭上沒有上髮膠,也沒有做造型,就這麼隨意的抹到腦後,有一種柏易熟悉的,無法忘懷的野性魅力。
這張臉,是成年後的章厲的臉。
是他在無數次記起來的臉龐。
“柏總。”對方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柏易奇怪的神情和愣在原地的舉止,反而走到柏易面前,衝對方伸出了手,“我姓章,章厲。”
柏易聲音艱澀:“我知道,章總。”
章厲的聲音冷硬漠然:“坐,我們聊一下合作方案,我覺得還有幾個條款可以改進。”
柏易幾如行屍走肉般坐下,他心不在焉,魂遊天外。
章厲並沒有坐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柏易,看著這張讓他無比著迷的臉,多年過去,對方不記得他,他卻把對方刻在他的靈魂深處:“這麼多年沒見,不跟我說幾句話?”
柏易抬頭看著他:“什麼?”
章厲微笑著,內心一片荒涼:“高一的時候,我們同班,你不記得我,但我記得你。”
“那時候你可是班裡的風雲人物,跟你不同,我是班裡的隱形人。”
柏易迷茫的看著他:“是嗎?我不記得……”
就在這個時候,站著的章厲彎下腰,他的手指捏住柏易的下巴,語氣無比纏綿。
“我給你寫過十二封情書。”章厲的拇指指腹摩擦著柏易的嘴唇。
柏易已經完全迷糊了,他的大腦像是被木棍攪成了一團漿糊,理不出一點頭緒。
章厲輕聲說:“我回來了。”
心尖上的愛人(二)
那大約是柏易剛升入高中的時候,他初中也在同一所學校就讀,因為成績優異,直升入本校高中部,免除學雜費用,並且初中的班主任也同時升高,成了他六年中學生涯的班主任,軍訓剛剛結束,柏易就成為了班長,各科老師喜歡他,同學們也喜歡他。
他總是這樣,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就能得到別人的好感。
就連那些不聽話的男同學,也願意跟他打交道,因為他是“好學生”當中唯一一個理解他們叛逆情緒,並且不戴有色眼鏡看他們的人。
章厲似乎也在其中。
不過章厲算不上是“壞學生”,他是校園生活的邊緣人,不住校,不跟任何人親近,沒有朋友,成績一般,永遠穿著校服。
學校只規定週一到週三穿校服,但章厲則一年到頭穿著校服。
大約是因為他出色的外表和奇怪的舉止,看他不順眼的人越來越多,男生的嫉妒心不容小覷,尤其是面對是的一個深受女孩們喜愛和追捧,被認為“酷”,卻又不搭理他們的男生時。
學生之間幾乎是沒有秘密的,他們像是天生的偵探,沒什麼訊息他們探聽不到。
不到半個學期,關於章厲的“背景”故事就傳遍了整個年級。
章厲家裡很窮,窮到只能住早就已經停止供電的待拆遷區,也就是俗稱的貧民窟——房子太老,地皮卻很昂貴,按拆遷費來說,家家戶戶都是千萬富翁,但可惜的是,沒有房地產公司願意付出這樣一大筆代價,於是千萬富翁們現在還是窮光蛋。
所以他總是穿著學校發的校服。
週末的時候,他會去商場兼職,發傳單,或者扮玩偶。
女孩們聽到這些事,更加的喜愛他,這種喜愛當中還摻雜了憐惜等複雜的感情。
男生們則不以為然,女孩越喜歡章厲,他們就越討厭他。
找麻煩是常事,但章厲從不回應,久而久之,他們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