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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熱情柏易久未體驗,他像是喝了烈酒,頭腦發昏,只能隨著對方的節奏動作。
被窩似乎從未這麼溫暖過,柏易沉沉地睡了過去,他緊緊抱著對方,對方的體溫給了他難以想象的安慰,好像他辛苦了這麼久,終於回到了港灣。
等柏易睡去後,嚴凌才安靜的抱著他,靠在床頭。
他懷裡是滿的,胸腔也是滿的,邁出這一步沒有他想象的艱難。
他總是害怕失去,似乎一旦得到了,就必然會失去,只是分時間的早晚。
他不希望有什麼人是屬於自己的,他不想再品嚐失去摯愛的感覺,那感覺撕心裂肺,把他整個人都撕成兩半,一半極度冷漠,一半極度恐懼。
嚴凌伸手撫摸柏易的臉頰,柏易明明在睡夢中,卻眷戀的更加湊近嚴凌的手掌。
嚴凌輕聲說:“睡吧,我不會走。”
柏易沒有回話,他已經進入了夢鄉。
他不再走了,他總是在往前,因為沒有後路,沒有歸途。
每一次遇到危險,他從不覺得自己這條命值得珍惜。
但以後不會了,以後他無論去哪兒都會牢牢記得,有個人在等他。
他有了可以休憩的地方,有了歸處。
如果失去這個人,他也不會再掙扎,對方無論去哪兒,他都會跟隨對方的腳步。
他會拼盡全力保護對方,直到流乾身體裡最後一滴血。
他不會後悔。
將來不管發生什麼,哪怕對方移情別戀,他都不會放手。
不會給對方重新選擇的機會。
嚴凌躺下去,緊緊抱住了柏易。
這具身體如此溫暖,他的手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
他抱得這樣緊,緊得像是要把對方和自己融為一體。
天緩緩的亮了,柏易沒有睜眼,但頭腦已經清醒了,他抱著的觸感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他的夢,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過了。
乾燥溫暖的面板,由一間屋子和一個被窩構建起的小小世界,這一切都讓柏易舒服的連毛孔都要發出嘆息。
柏易抱著嚴凌沒有撒手,他不想起來,願意一直在被窩裡待著。
抱住的人輕微的動了一下,似乎沒發現柏易已經醒了,對方的手極輕的放在柏易的手腕上,似乎想把柏易的胳膊挪開。
可惜柏易用的力氣大,嚴凌並沒能輕鬆的掰開。
嚴凌顯然被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在不弄醒柏易的情況下離開床鋪。
柏易實在忍不住,頭埋在嚴凌胸前,發出了一聲悶笑。
嚴凌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他無奈地說:“醒了還裝睡?”
柏易吻了吻嚴凌的面板:“不想起來。”
嚴凌嘆氣道:“我去燒水。”
柏易放開手,他準備去拿衣服:“我去吧,順便給你做點吃的。”
一樓還是能做飯的,做完飯馬上開窗,直接去二樓,把門關好,做飯的煙霧就能散去。
嚴凌表情複雜,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表現的冷酷無情,不夠體貼,柏易這個“受了傷”的人還想著拖著傷體去給他做飯。
“你躺著,我去。”嚴凌不容拒絕的把柏易重新按下去。
然後放緩了語氣:“聽話。”
柏易也不堅持,他喜歡照顧人,但不代表他不喜歡被人照顧,於是說道:“窗戶縫別開大了,冷,上樓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
嚴凌不嫌煩,聽柏易事無鉅細的囑咐完之後才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