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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撒又說:“退下吧。”
警衛隊長逃也似的跑了。
當天夜裡,警衛隊長因為懸浮車自動駕駛故障,發生了車禍,當場死亡。
亞撒坐在猩紅的沙發上,面前是投影出來的,那個矮小男人僅存的照片。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對方倒了一杯。
“意外也是急症,對嗎?”他舉起酒杯,面無表情的詢問對方。
但對方臉上總是掛著那個十年來在他夢中揮之不去的笑容。
亞撒彎下腰去,他的手抓著自己的胸前的衣服,突如其來的疼痛直達靈魂深處。
他為那個人做了這麼多,但最終,只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嗎?
他熬了這麼多個日夜,最終只得到了一個輕飄飄的死訊?
亞撒在這極致的疼痛中想到了早已離開的管家,想到了那些曾經欺負侮辱阿諾的人。
他幾近殘酷的想——
他死了,你們為什麼還活著呢?
困於黑暗之中(七)
此時的柏易在黑暗中思考,不思考不行,因為在這一片黑暗中,他只能聽見啜泣聲和低泣聲,身邊的人互相看不見,沒有一絲光亮,一點光源,他的手機也不見了,關於這次任務,他估計只能靠猜。
不知道身處何地,也不知道身邊究竟有多少人。
就這麼靜靜等待著,忽然頭頂傳來了“咔咔”兩聲,原本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亮如白晝,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柏易伸手遮住了眼睛,等適應之後才挪開。
他終於發現,他身邊有數不清的人,這不是一個屋子,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除了他以外,身邊所有人都戴著鐐銬,但和他所見過的鐐銬不同,這些東西更像是科幻電影裡的道具。
這些男男女女沒有一個長相平庸的,都是統一的高個子,精緻的五官,以及怯怯的氣質。
柏易的腦中冒出了兩個字——“奴隸”。
就在柏易一腦門子問號的時候,終於有人走了進來,他們身形高大,穿著黑色的制服,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玩意,柏易看不出那是什麼,這些人沒有讓他們出籠子,而是自己走進了籠子。
然後像檢疫豬肉一樣用那枚小玩意在奴隸手腕上掃過,掃過之後就會被分揀,一些被分到左邊,一些被分到右邊,沒人知道自己會去那邊,也不知道去哪邊更好,於是人們更緊張,更惶然。
終於輪到柏易了,“檢疫人員”皺眉看著他的手腕:“他怎麼沒戴銬?”
後面有人說:“可能是下面送上來的時候忘了……”
“檢疫人員”臉黑的能滴出水來,但當著一眾“奴隸”的面也不好說什麼,他沉默著用小玩意在柏易的手腕上掃了掃,竟一無所獲。
柏易頂著一張無辜的臉,用更加無辜的眼神看著對方。
“檢疫人員”在柏易的眼神下不自覺的放輕了些語氣,他問道:“你是哪個區送上來的?”
柏易就算想要瞎扯,也沒有瞎扯的來源,於是老實說:“不知道。”
“檢疫人員”剛剛緩和的臉色更黑了,他朝身後的同事罵道,“肯定是哪個區為了湊人數,隨便抓來的。”
可因為實在不知道是哪個區,他們也無法追究。
同事:“總不可能區裡忘了記號,送過來的時候也忘了記號,進來的時候還忘了記號吧?”
“檢疫人員”:“那怎麼說?報上去?”
幾人沉默半晌,最後沉默著把柏易分到了左邊。
竟然都不提“報上去”的事了。
柏易也聽得明白,他是個忽然出現的,不符合規範的“奴隸”,那幾個人要麼把他報上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