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該怎麼接近章厲?
一個從小被虐待的孩子,年幼的時候可能還好接觸,但他現在已經是青少年了,再過一年就要成年,性格已經成形,對陌生人充滿了警惕和敵視。
來到任務世界的厲,下午的時候才看見章武出門,他記下了章武出門的時間,前一天晚上章武回來的時間他也記下了。
“我才像個變態。”柏易放下手機,自嘲的笑了笑。
他現在很像偷窺狂。
入夜以後,柏易等著章厲回來,他清楚的知道,像章厲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人,是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他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哪怕前一個月都只能跟他打個招呼,只要有接觸就有進展。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章厲依舊沒有回來。
晚上十二點,章武回來了,手裡還提著半瓶白酒,嘴裡罵罵咧咧不知道在罵什麼。
凌晨一點,柏易換上了衣服,他準備去樓下的小賣部買菸。
柏易穿上白天買來的短袖和休閒褲,在小賣部買了兩包煙又買了一個打火機,正要上樓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柏易看到了一抹影子,就在一樓拐角的地方,這個點周圍早就沒人了,他只能聽見附近草叢裡的蟲鳴聲。
柏易朝著有影子的地方走去。
他的腳步很輕,雖然他知道有很多可能,可能這個影子只是一個垃圾桶,或是一隻貓,但他下意識的覺得,那是章厲的影子。
簡直是想完成任務想瘋了,柏易勾出一抹苦笑。
拐過牆根,柏易停下了腳步,他低頭看著靠著牆壁倒在地上的人,鼻尖是一股不能忽視的血腥味。
章厲大概是暈了過去,他的頭低著,柏易能看到他頭頂的旋。
柏易緩慢的蹲下去,打量著章厲身上的傷,有刀砍出來的傷口,也有棍棒打出來的淤青和紅痕,手臂和腿上都有,鞋也不知道哪裡去了,他的腳也全是瘀痕。
章厲才多大?
十七歲。
柏易嘆了口氣,他伸出手,想把章厲叫醒。
然而在他的指尖距離章厲只剩不到兩厘米的時候,這個本該失去意識的人忽然抬起了頭。
那雙漆黑的眼睛在這個夜裡讓柏易迅速收回了手。
“你還好嗎?”柏易輕聲問。
章厲沒有回答,他連活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而且他的嘴角破了,雖然血止住了,但下巴和脖子上都有血跡。
柏易:“你這個情況也不像能回家,先去我家處理一下傷口吧,刀傷不是硬抗就能好的。”
章厲沒有說話,他似乎是在思考。
柏易久久等不到答覆,他試探性的伸手抓住了章厲的胳膊,章厲沒有拒絕。
畢竟是成年男性,工作以後也沒有放棄健身,柏易把章厲的胳膊繞過自己的肩膀,一隻手攬住章厲的腰,用力站了起來。
柏易:“……”
看起來並不重,怎麼這麼沉?
扛著一個頗有重量的章厲,上樓成了件艱難的事,好在章厲自己也能動一動,如果全靠柏易,估計他只能選擇跟章厲一起在樓道蹲一晚,看明早能不能找到人幫忙。
開門進去的時候,柏易自己都不知道他鬆了多大的一口氣。
他把章厲安置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陷了下去,章厲卻不知道為什麼抓著靠枕,一副要坐起來的樣子。
柏易到了兩杯白水,剛端過來,就發現章厲跌到了地上。
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伸手把章厲扶起來,想讓他躺到沙發上去。
結果剛剛上手,他就聽見頭頂傳來章厲沙啞粗糲的聲音:“不坐沙發。